鎮妖博物館!
“昆侖,庚辰,第一武神。”
“以及……”
開明看向那邊負傷的應龍,看向了那邊麵帶狴犴麵具的少女,聲音微頓了下,似乎是因為少女的功體不同而微驚了下,雙眼慢慢瞪大,自言自語道“這是……清濁合一,昆侖的清氣長風,但是,現在已經是濁氣在戰局上風了。”
“嗬,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啊!”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開明放聲大笑,應龍庚辰心中驟驚,下意識看了那邊的少女一眼,下一刻,開明已然踏前,氣勢滔天而起,震天撼地,整座昆侖墟的濁世氣機都在圍繞著此地而盤旋著,晃動著,連帶著大道浮現,無數燦爛光明輪流不休!
一座座天門浮現虛空,將所有的大道都斬斷!
整個昆侖墟,大道斷絕。
是如同禁忌般的角鬥場一樣的地方。
而下一刻,開明以無邊霸道強勢的姿態,踏足前方。
背後九首巨虎而人麵的神靈虛幻之體昂首長嘯。
玨吐息,眸子裡的原本的淺褐色,化作了更為幽深的墨色,有類濁世之氣機,而下一刻,昆侖墟中最為精純的濁世氣機,和少女本身體內的清氣流轉,刀劍鳴嘯,左手為刀,是濁世所化,沉重而霸道,右手為劍,清氣凝聚而成,輕靈銳利。
應龍長吟,無邊金色流光化作鎧甲甲胄。
五指一握,一柄長槍寸寸浮現,而後猛然朝著前方刺去。
轟然巨大的爆破聲音。
無邊氣浪,橫掃乾坤,直接晃動數萬裡的濁世流轉,卻又被九天門生生地壓製住,沒能引動更多,但是開明的腳步竟然硬生生被庚辰所阻攔,後者雙手握槍,怒目而視,身上肌肉賁起,鮮血不受控製地流淌下來。
庚辰畢竟負傷。
下一刻,一道身影踏空而起,流風的輕靈,不周山暗側的濁氣沉重。
刀者,是在昆侖鏡曆練,紅衣捕快一生所愛執著散去所磨礪。
劍訣,是從後世劍術和功體大成後的衛淵手中而來。
刀劍,雙絕。
霸道淩厲地斬落。
開明抬眸,眼底紫色流光大放光明。
……………………
“嘿咻,嘿咻……”
在那邊的戰場之外,白發少女很用力地嘗試把那劍俠的身軀帶得更遙遠一些,餘波的話,都被少女以自身的力量抵禦住了,她沒有十大巔峰的道果,之前和玨交手的時候,所依靠依憑的,是這昆侖墟中純粹無邊的濁世氣息,也被打破。
但是即便是如此,那也是以媧皇血肉為基礎所創生的。
哪怕是底蘊耗儘,沒有道果。
天生也是不比十二元辰這個級彆的神君差的。
抵禦這個級彆的戰鬥餘波,沒有太大的壓力,但是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她拖動那垂眸劍俠,卻是越來越吃力了,好奇怪,怎麼可能,這樣一個老者,為何竟然會是如此地沉重,沉重到了連神靈都難以拖動的級彆。
輕的是身軀。
沉重的,是因果……
那白發少女心底莫名地閃過這樣的話。
儘管如此,還是口中嘿咻嘿咻地把那劍俠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雙手用力,臉頰都因為憋氣而微微鼓起來,腳跟踩著地麵,身子像是一張弓似的,但是這一次,哪怕是她的根基,也無法搬動,連一絲一毫都無法晃動,竟然有種,如同將天下一切的山神都帶來,都難以把他拖走的感覺。
最後白發少女終於放棄。
看著那邊的俠客,後者似乎是已經重傷,但是明明是重傷的情況,卻也還保留有最後的一縷精氣神,少女坐在旁邊,伸出手按著老者的眉心,想了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指塞在劍俠的嘴邊。
一滴一滴鮮血,流淌出來。
純粹地仿佛世界上最為安心的東西。
她的血,來自於媧皇的血,她的魂,也同樣是媧皇的魂。
於是對於人族這個種族來說,最為純粹的寶物,落在了遊俠的嘴邊,已經並非隻是對這一世的庇佑,哪怕是再度轉世,曾經沾染過媧皇最為純粹之血的氣息,也同樣會留存下來,雖然不再具備玄奇之力,卻也足以獲得某些特殊存在的注意。
譬如伏羲。
遊俠的氣息幾乎是在瞬間穩定。
那般要命的傷勢轉瞬就已經痊愈,隻是氣息仍舊還是平靜,玄而又玄,媧皇之血流轉於周身,浸潤於真靈,開明瞳孔收縮,收斂了本能的輕鬆之心,換成了全力出手,猛地出招,整座昆侖墟瞬間進入了坐見十方的領域當中。
轟!
庚辰本就被暗算受傷,又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和開明本體製衡,口中噴出鮮血飛退。
而玨手中的劍崩碎。
但是那濁世氣息所彙聚的刀,則越發地沉重,霸道!
“退下!”
一刀,撕天裂地。
如同颶風,掠過大千萬物。
開明握拳,踏前半步,一拳砸出,層層疊疊的力量彙聚為一,以最為完美的方式,肢解了玨這吸納吐納了昆侖墟濁氣的一刀,旋即瞬息後退,並指如槍鋒,直指向那邊雙眸微閉,漸漸地麵無血色的少女,眼底逸散出絕對的殺意。
他本能地在拒絕那劍客的複蘇。
不知道為什麼……
坐見十方的觀測被乾擾了,但是本能還在。
哪怕被乾擾,坐見十方仍舊在提醒他。
製止此人!
製止他!
那樣的感覺,近乎於是恐懼,近乎於是驚懼。
坐見十方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將一切鎖定在了那閉目的白發少女身上,下一刻,命運即將被固定,開明氣機的鋒芒已經要洞穿白發少女的真靈,祂已經感覺到了那縷縷白發揚起落在手指上的感知。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平淡無奇,從那白發少女身前伸出,恰到好處,將開明的手掌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