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博物館!
玨的氣息和腳步聲音,幾乎已經烙印到衛淵的神魂裡麵了,他是不會忘記也不會聽錯的,現在玨都已經回來了,他隻好暫且地將自己的注意力收回來,隻是一個動念,眼前的屋子就徹底恢複到了之前。
隻是還是因為命運的話而微微皺眉。
命運是很麻煩的家夥。
尤其是她的最後一句話——小心濁世大尊。
衛淵當然是要小心濁世大尊,這幾乎是一句廢話般的提醒。
清濁兩界的廝殺,這基本是已經是明麵上作為大劫之中一部分組成成分的事情了,那是必然會在未來發生的事情,而此刻因濁世之基的死亡,而重新撿起當年心境的濁世大尊,也是一尊毫無疑問的強敵!
但是這句話被命運說出來就會很詭異。
是要相信他?
但是那可能會導致——衛淵阻止了濁世大尊的某個行為,但是卻讓命運從中攝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但是如果說以這一步為基礎,不去阻止。
那也可能是命運所期待的事情,可能她就期待衛淵會因為忌憚她而采取了這樣的行動。
衛淵揉著眉心,覺得繞得荒。
他不是很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
命運,是很強大,但是給衛淵的感覺,就像是踩了一塊口香糖,直接黏在了鞋底上,走到哪兒都會被這個家夥給盯上追上,而且命運,似乎是和伏羲一樣且更為惡劣的性格啊。
至於命運的提議?
衛淵簡直是嗤之以鼻。
那句茨威格曾經說過的話,就已經把命運這個權能的特性很清楚地說出來了,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雖然說這個作家自然不會是什麼實力極為高超強大的超凡修行者,但是命運本就如此。
況且——
如果說炎黃要仰仗彆人的鼻息才能成就第一的話,那麼也不再是炎黃了啊。
而神州的神話永遠是在反抗,但是衛淵若是選擇了走向命運描繪的未來,那麼不就是本身也化作了那些在炎黃神話當中,被誅殺和討伐的邪神和惡神了麼?
至於征討四方的始皇帝——
並不需要命運的垂憐。
他自己就足以做到。
衛淵將道果收起來,感知到了玨已經走到了這裡,已經在和伏特加娘娘他們打了招呼之後,問過了衛淵的方向,然後朝著衛淵在的靜室這裡走來。
少女換回來了常服,淺色的針織衫,下著長裙,穿著高幫的帆布鞋,黑發垂落在後麵,懷裡麵抱著兩本書,看上去像是剛剛從圖書館回來,或者說,剛剛從書店買了點東西。
站在門口,心裡還是有些遲疑和不能確定的。
她總覺得,剛剛遇到的‘朱雀’,是衛淵假扮的。
至於理由?
沒有理由,幾乎是直覺一般的感覺,尤其是此刻回憶之前的經曆,那種第一次見麵就相見如故的奇妙感應,以及朱雀的突然出現,竟然可以直接一招將強大無比的歸墟之主擊敗。
‘朱雀’說是那是因為得到了‘元始天尊’賜下的法寶和力量。
那些歸墟行走們是相信了的。
但是玨自小就在道果境界當中都算是神通廣大,最是擅長殺伐的昆侖西皇身邊,再加上自身此刻的實力也不算弱,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得到,那個狀態下的歸墟之主,絕對不是所謂的賜予一道力量就可以誅殺的。
那時候的‘朱雀’,已經給她王母娘娘出手時的感覺。
再加上出招之時若隱若現的因果之力。
這樣疊加下來,出手的究竟是誰似乎已經極為明顯了,玨舉起手,遲疑了下,還是敲了下門,過了兩個呼吸,衛淵才吱呀一聲地打開門來,穿著一身居家服飾,踩著拖鞋,一隻手裡麵還拿著一本書,似乎剛剛還在讀書。
“淵,你剛剛在讀書嗎?”
玨自己也是抱著兩本書,往裡麵看了看。
“是啊,讀書。”
指拎著劍去砍命運的脖子。
衛淵噙著笑意點了點頭,指了指屋子裡麵,裡麵仍舊還是乾淨整潔,不存在命運被差點砍了脖子之後飛濺出來的金色鮮血,也沒有了剛剛落在手上,寫著猩紅文字的手信。
陽光透過窗戶流淌進來,屋子裡麵溫暖乾燥,衛淵讓玨進來,然後去給玨倒了一杯茶,遞給少女,順勢把她手裡麵的書接過來,放在了書架上,道“進貨回來了嗎?”
他主動開始提起這件事情。
躲是都不掉的。
這個衛淵自己也知道。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
不過這也確實是很有效果,讓思考著該如何開口詢問,讓心中始終還存在疑惑的玨思路稍微頓了頓,而衛淵坐在了對麵,喝了口茶,玨雙手環繞著手中的杯盞,茶的暖意和香氣,讓她的心神逐漸安寧緩和了下來。
少女捧著茶,看著衛淵,也坦然道
“所以,淵你是知道歸墟之事的?”
衛淵道“是。”
“我擔心你,又因為我自己的氣息,歸墟之主實在是太熟悉了,所以我隻好讓麒麟再找到朱雀,然後將一道因果之力交給了朱雀,讓她在關鍵時候出手。”
衛淵先是說了一遍玨知道的‘真相’。
然後又為了加強可信度,繼續補充道“不過,如果說事情到了必須要出手解決的時候,我也可以靠著在朱雀身上留下的烙印,立刻出現在你們在的位置,然後親自出手解決歸墟之主。”
“不過,看來沒有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