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芝馱聽了,更是羞愧。
他若是任務失敗,返回京城,還不知要承受多少白眼與冷落。再加上女兒的升榜也斷了,不知何時才能再有機會,得到聖燼精萃。
張芝馱想到這些,更是懊悔,臉色一片慘白。
“爹,若是太子府責罰,咱們就去他方安家,女兒陪你便是。升不升榜,其實也沒什麼。”張霓裳安慰父親道。
“唉,你幼年即是開榜成功,天賦早顯。若不是父親無能,拖累了你,絕對不是如今這個結果若是你母親有知”
張芝馱說到這裡,更是眼眶泛紅,再也說不下去。
殷鋒皺眉看著這父女倆,想了想,突然說道“要不然,你們就在寒山寺安頓吧,寺中正好也缺少修行者客卿。你是醫家途徑,非常適合。”
然後,殷鋒將寒山寺的客卿待遇說出。
世間無論哪個派係,若是擴充勢力,皆會招攬客卿。要是單憑自家的修行者,爭奪許多資源就缺少完整團隊。
佛門在當世,已經是最著名的幾個大派之一,待遇頗高。而且寒山寺,至今都沒有客卿存在,這些待遇,就都可以歸結到張芝馱父女身上。
再加上日常針對各鄉各村的法事、祭典、驅災等等,也都少不得需要醫生。而且龍門石嶺範圍裡,有錢的鄉紳不少,酬勞也足夠豐厚。
“殷大人還是寒山寺的方丈?”張芝馱驚訝得無以複加。
“是的,所以我也邀請你,成為寒山寺客卿。”殷鋒笑道,“至於你女兒的聖燼精萃,我可以幫你獲得,小事一件。”
張芝馱更是驚喜,瞧了女兒一眼,見她也是歡喜無限,立即起身至禮道“殷大人的恩德,在下沒齒難忘!”
張霓裳也是起身,隨同父親盈盈一禮。
“那就如此說好了,明日就回寺安頓,我為你們上檔存檔。”殷鋒笑道。
張芝馱甚至都抹了把淚,帶著感激坐下。然後,他猶豫地看向殷鋒,低聲道“有件事,在下也有隱瞞,如今既是受了寒山寺的恩惠,就說與殷大人聽。”
“哦?”殷鋒瞧著張芝馱,點點頭。
“那個太子府的雲昭儀,最為在意容貌。我有家傳的製藥手法,可以為她研磨美顏藥粉。”
張芝馱緩緩說道,“在我來寒山前的某一日,我照例為她研磨藥粉。意外聽到,她與某個神秘人發生爭執。”
“爭執的內容聽得很模糊,僅聽到一些關於升榜儀式的事。大概意思,儀乎是太子想要升榜,但必須黃蛟陰魂,才能圓滿成功。”
“我當時為避耳目,失手打翻藥罐,再才聽不到任何內容。後來,雲昭儀有意無意,試探於我,都被我掩飾過去。所以此事,雲昭儀並不知道,其實我偷聽了一些。”
張芝馱說完,有些歉意地看著殷鋒。
殷鋒平靜地點頭,說道“嗯,或許這個情報有些用。你們先休息吧,明日啟程回寺。”
張芝馱父女起身送彆,殷鋒回到房間,立即默默思緒。
如果說太子是為了升榜儀式,來寒山打探黃蛟陰魂,先做個事先鋪墊,倒也合情合理。
或許明麵上是張芝馱到寒山,暗地裡還有其他的修行者,在執行著太子府的隱秘計劃。
“皇族,應該是‘縱橫途徑’?那個男人說過,我的修行途徑,對‘縱橫途徑’的人能避則避,不能避則殺”
殷鋒發散著思維,感覺太子府對黃蛟陰魂有興趣,並非是表麵那麼簡單。至少,升榜儀式這個秘密的理由,不一定全對。
洛陽,靈伽寺。
戒律堂某個秘室中。
雍紅蓮靜靜坐在蒲團上,麵前的小案幾上,放著一個精致雕琢的透明玉盒。而在玉盒之中,則是放著一顆龍眼大的圓珠。
圓珠色澤深灰,表麵宛若有灰霧繚繞,裡麵更是霧緲氤氳,顯得極是奇異特殊。一個仿佛是深潭般,一圈圈泛動波紋的神秘紋路,在圓珠內部中心,緩緩旋轉。
雍紅蓮凝視著這顆圓珠,神情複雜,時而平和,時而煩惱。
以他的實力和定力,即使是麵對李虯髯的雷霆之怒,即使是進皇宮弑君,皆是冷淡從容,古井不波。但如今對著這顆圓珠,卻是患得患失。
“魂器,魂器,為何偏偏隻能是半成品”
雍紅蓮歎息。
李淵遵守承諾,交給雍紅蓮的“魂器”,就是眼前這顆灰霧圓珠。但卻是半成品,必須置入“引魂燈”、“還魂息壤”,圓珠內的那個魂魄之潭,才會真正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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