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靜山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衣服脫了,對朱樂天道“趕緊脫了趕緊洗,彆人還排著隊。”
樂天呐呐地低頭‘哦’了一聲,小細胳膊顫顫巍巍地脫衣服,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柯靜山擁有一副純男性魅力的軀體,古銅色的肌肉極有質感,一看上去就是彈性十足的模樣,讓人有摸上兩把的衝動。
更要命的是柯靜山的體毛也很濃密,樂天站在他身邊,鼻尖全是他身上雄性荷爾蒙的味道,十歲的小個子,一低頭就是那處在黑色叢林中安靜蟄伏的樣子。
還沒反應就這麼大一包,要是真的起來,那不得頂死人。
樂天很齷齪地紅了臉。
柯靜山等他脫完再放水,見他動作慢悠悠的,忍不住俯身幫他脫褲子,“你這小子,怎麼跟個姑娘似的。”
熱水放下,柯靜山拿了肥皂,先給朱樂天從頭到腳打上了泡沫,大掌揉搓著他的頭皮給他洗頭,邊洗邊笑“泥豬身上就一塊地白。”
樂天沒聽清,問道“什麼?”
柯靜山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哥說你這屁股長得白。”
樂天臉更紅了。
柯靜山這種爺們款型比那種風騷型的帥哥更讓樂天有感覺,恨隻恨自己才十歲!
兩人匆匆洗完,熱氣騰騰的浴室裡,柯靜山麻利地替朱樂天穿上衣服,給自己隻套了內褲和長褲,直接抱起朱樂天出去,“小豬蒸熟咯。”
朱樂天抱著柯靜山的脖子臉紅撲撲的,眼睛裡全是亮晶晶的笑意,柯靜山抹了一把他的濕發,輕聲道“跟哥住好不好?”
“好。”朱樂天輕聲道。
柯靜山湊到他的脖子上親熱地拱了他一下,心道以後咱哥倆也不是一個人了。
一米五的床,柯靜山與朱樂天兩個人睡隻能算剛剛好,柯靜山身材高大魁梧,躺在一米五的床上人都要縮著,朱樂天緊貼著他,天氣熱,剛洗完的兩人又出了一身汗,柯靜山去隔壁借了把蒲扇,摟著朱樂天給他扇風,“睡吧,明天我帶你去找學校。”
雖然熱,朱樂天還是摟著柯靜山的脖子睡。
柯靜山知道他是剛沒了媽心裡沒著落,又憐又愛地輕拍他的背脊哄他睡覺。
早上一醒,樂天差點沒哭出聲,他胳膊上一排勻稱的蚊子包黑裡透紅又疼又癢,他沒忍住,哇地叫出來。
柯靜山馬上醒了,見朱樂天指著胳膊上的蚊子包滿臉委屈,大眼睛裡都滾淚花了,哭笑不得道“男子漢,咬幾個蚊子包就哭了?你看哥……”柯靜山手一伸,尷尬地發現自己胳膊上一個包都沒有。
樂天直接哭出了聲。
柯靜山這王八蛋把他抱在胸前睡,原來是為了吸引蚊子的火力。
柯靜山很尷尬,他在這屋住了兩月,入夏也已經倆月,真沒挨過蚊子咬,可能他天生就不招蚊子。
“哥給你撓撓。”柯靜山坐起身,抓過樂天的手臂給他撓蚊子包。
樂天躺在床上,仰著頭看柯靜山,突然噗嗤笑了一聲。
柯靜山道“笑什麼?”
樂天抿唇道“哥,你頭發都豎起來了。”
柯靜山的頭發硬,睡一夜全直愣愣的東歪西倒,襯著他英武的臉,瀟灑的俊。
“你以為你不是雞窩頭?”柯靜山薅了一把朱樂天的短發。
朱樂天輕叫一聲,用腳踹了柯靜山一下。
柯靜山搖頭笑道“窩裡橫。”心裡是高興朱樂天這樣待他隨便的,生疏禮貌那就不能一塊兒過日子了。
撓了一會兒,柯靜山停了手,發覺朱樂天被咬得地方紅得快透了,低笑道“你這小子,皮薄肉不多。”
朱樂天縮回手臂自己撓,嘟囔道“怎麼城裡比村裡蚊子還多?”
柯靜山不笑了,這裡環境簡陋所以蚊蟲會多,他輕揉了揉朱樂天亂蓬蓬的短發,“走,去上學。”
繞過屋子裡的尼龍袋子,柯靜山牽著朱樂天的手去找學校了,他是有備而來,該準備的資料都準備齊了,隻差一樣。
校辦室的老師道“你如果算是他的監護人,你得辦收養。”
柯靜山道“我是他哥,不是他爸。”
柯靜山在村子裡幫襯朱家母子,已經被人傳閒言碎語,懷疑他與朱母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如果真辦了收養,還不得說成什麼樣。
他今年二十六,朱樂天十歲,真會生出很多難聽的話。
校辦室老師也很為難,“辦其實我們還是能辦,隻是你既然已經算是他的監護人了,把領養手續做一下,以後很多事都會方便一點。”
柯靜山拉著朱樂天,朱樂天抱著他的手,半個人都藏在他身後,小聲道“靜山哥,我不要。”
“我知道。”柯靜山低聲道,對校辦室老師道,“就按孤兒辦吧。”
辦完手續之後,柯靜山領著朱樂天在學校裡到處逛了逛,城裡的學校比村裡的就好多了,地麵都是灰撲撲的水泥,教學樓也有兩層,正是上課的時間,柯靜山舉起朱樂天讓他坐在自己肩膀上,透過後窗玻璃看他們上課。
樂天看到語文老師在講小蝌蚪找媽媽,激動地對係統道“媽媽,這題我會!”終於是他看得懂的知識點了!
係統“……那是二年級的課,你已經四年級了。”
樂天“沒事,差不多。”
隻要不是那些語錄古文,他就沒問題。
朱樂天這具身體先天也不算笨,就是膽子小,不敢抬頭看老師,也很少真跟著學。
柯靜山放下他,見他滿眼都寫著渴望,心裡又酸又暖,揉了揉他的頭發,“你好好讀書,哥掙錢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