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世昭光看他就滿足了。
“怎麼樣,還合胃口嗎?”蔣世昭兩手交叉,放在唇邊掩飾住自己過分彎翹的唇角。
“挺不錯的,”樂天優雅地抬起杯子喝了口水,“謝謝蔣……世襄介紹了一家這麼好的餐廳,這頓我請了。”
蔣世昭還是第一次被人請吃飯,還是個男的,新鮮之餘又覺得心癢,沒有拒絕許樂天的好意,“那麼,下次我請。”
樂天微微笑了下,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很靦腆地將眼睫微垂了垂,畢竟他現在也算是有婦之夫了。
兩人交換了聯係方式,約定回到b市後再見麵,蔣世昭下午還有事,讓車送許樂天回酒店休息,一直送許樂天到了酒店房門口。
“謝謝。”樂天回身一手搭在門上溫和道。
蔣世昭望著他清秀俊逸的側臉,忍不住伸出了手,在許樂天淡淡的笑容中展臂抱了抱他,動作很快,快得令許樂天來不及反應,“再會。”
“再會……”樂天呆呆地望著蔣世昭修長的背影離開,也是被蔣世昭的英俊風度給煞到了。
說實話,憑蔣世昭的人品出身和相貌做派,他也能迷倒眾生,不過和許樂天是完全相反的兩種類型。
蔣世昭和許樂天吃了一頓飯,走起路來腳步都是飄的,麵上不由自主地掛了一個歡喜的笑容。
外出回來的莊牽玉在大堂看到笑眯眯的蔣世昭,不由心中大喊一聲不好,也顧不上說過要見他一次打他一次了,忙風一樣地按了電梯上去找許樂天。
樂天還沒從和蔣世昭這頓飯裡回過味來,門鈴就被瘋狂按響,樂天一聽到這狂躁的按法就知道是誰了,乾脆不理,自顧自地收拾公文包。
過了一會兒,門鈴不響了。
樂天問係統“莊牽玉是不是還蹲在門口?”
係統“……是。”
樂天他就知道。
按照許樂天的記憶,每一次分手都很困難,對方都會死纏爛打很久不肯放手,輕則一兩個月,重則幾年,尤其像這種,許樂天換了個性彆的對象,上一個就會特彆不甘心。
如果現在許樂天換的是男朋友,說不定莊牽玉死心的會快點。
秦鶴放走了許樂天後悔不迭,過了一會兒又反省了自己之前表現的太露骨,忙去自己的收藏裡挑了一塊價值不菲的全球限量名表來賠罪,然而到了酒店,一下碰上了靠在門口低著頭落寞的莊牽玉,“莊公子?”
“秦總,”莊牽玉等了快兩個小時,也沒等到許樂天出來,心裡很苦悶,身上那點公子哥的棱角都快掉乾淨了,看到秦鶴也沒心思跟他鬥雞,無精打采道“你來找樂天?”
秦鶴將手中的禮盒悄悄往身後藏了藏,“他不在?”
莊牽玉抬頭苦笑了一下,“他在,隻是不肯給我開門。”
秦鶴也不是毛頭小子了,一看莊牽玉這樣,大概也能猜到他和許樂天的關係,上前拍了拍莊牽玉的肩膀,“兄弟,彆這樣,分了就分了,大老爺們,乾脆點。”
莊牽玉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幾個月前勸葛啟星的自己,當時自己的態度也是這樣,事不關己無法理解,甚至心裡覺得為了個男人痛哭流涕的葛啟星很可笑。
現在……現在自己終於也要這樣可笑了嗎?
秦鶴按了下門鈴,沒人來,他拿了手機打電話給許樂天,“喂,許律,委托書上還有一些內容我想跟你再確認一下。”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許樂天來開門了,他脫去了緊束的西服外套,露出裡麵的白襯衣,更顯得清爽,看著門外的兩人,他拉開門,先對秦鶴道“秦先生請進。”
秦鶴像是得了什麼皇帝的召喚一樣,滿麵殊榮地進了房間,心裡產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優越感。
許樂天走出來帶上門,沒有帶實,門在身後留了一點小小的縫隙,秦鶴站在門後偷偷聽兩人說話。
“你有事嗎?”
許樂天的聲音溫柔中帶了一絲疲憊。
“樂天,我……”莊牽玉明知道秦鶴就站在門後,也顧不上丟人了,“我真的愛你,你給我個機會,我哪裡不好,你說,我改我都改,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秦鶴心想這兩人果然是這樣的關係,一想到莊牽玉曾經和許樂天有過親密關係,他心裡還湧上了一點醋意。
“牽玉,你很好,你真的很好,”許樂天聲音哀傷道,“我們分手不是因為你哪裡不夠好,隻是……我不再喜歡你了。”
溫柔的宣判死刑,秦鶴不是莊牽玉,都為門外的莊牽玉感到心臟一疼,更何況莊牽玉本人。
莊牽玉麵若死灰,咬緊著牙關,左眼控製不住地落下一滴眼淚,俊秀的臉一片慘白,“你能保證你就能永遠喜歡高惠和嗎?”
許樂天看他掉眼淚也是不為所動,輕聲道“我不能,你們都知道。”
是……當初他和許樂天在一起的時候,許樂天也說過,他很難喜歡一個人很久,莊牽玉沒放在心上,他總覺得他會是特彆的那一個。
很顯然,他想錯了。
莊牽玉忽然伸手攬住了許樂天的腰,身後還有秦鶴,許樂天沒有過分掙紮,隻靜靜地看著他。
莊牽玉垂首要親,許樂天偏過臉,一個吻落在了他雪白的側臉,莊牽玉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表情,真是一顆心都要碎了,“好,我等你和她分手那一天。”
“牽玉,”許樂天偏著臉歎了口氣,“我和她分手,也不會找你的,”他轉過臉,溫柔地直視了莊牽玉的眼睛,“你在我這裡,已經出局了,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