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事務所的助理打了電話來關心他,是個男的,語氣軟和,“許律,你未婚妻上午打電話來了,我說你出去見客戶了。”
“謝謝,”樂天嗓子還有點疼,沙啞道,“我不想讓她擔心。”
助理歎了口氣,“做你的女朋友真幸福。”語氣有點酸溜溜的,聽得樂天起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搪塞了幾句把電話掛了。
太可怕了,萬人迷的交際圈子,好像男男女女都對他有點意思似的,隻要他稍微示好一點,立刻就有人飛蛾撲火般地襲來。
樂天又想起了那位多重人格的蔣世襄,這兩天蔣世襄人也消失了,估計是人格打架去了,樂天猜,因為到了這個世界實在太累,難得有清淨,他還挺開心的,堅定了自己戒色的念頭。
至少和高惠和分手前,一定不能亂來。
身體恢複之後,樂天就去事務所了,秦鶴的案子因為沒什麼彎彎繞繞的地方,他的助理已經幫他處理好了,他一出現,助理就給了他一個紅色的信封。
信封裡是張粉紅的訂婚請柬,就在今晚。
助理道“我想許老師你病了,就沒打擾你,你想去嗎?”
“都請我了,我為什麼不去?”樂天微笑道。
助理是個挺清秀的小夥子,聽他這樣說,麵色不知怎麼有點僵。
樂天打開一看,裡麵新郎的名字——葛啟星。
這下樂天知道助理為什麼猶豫了。
葛啟星是許樂天的前前任,這是位酷愛搞大場麵性格有點戲精的主,家裡又是經營影視公司的,追求許樂天的時候就鬨得滿城風雨,熱氣球在天上往許樂天的事務所灑玫瑰花,要多浮誇有多浮誇。
事務所的人都知道這一位主,所以助理拿了請柬也當沒看見,滿心希望許樂天來的時候已經過期,那麼許樂天也就不用去遭那罪了。
是的,在助理的眼裡,許樂天無論跟誰在一起,都是許樂天‘遭罪’,許律這樣的人物就應該遺世獨立,誰也沾不上。
“替我安排一下,晚上6點以後的工作就排到明天吧。”樂天放下請柬塞回信封裡,邊脫外套邊對助理溫和地吩咐道。
助理心裡歎氣,也知道許樂天就是這個性格,念舊情。
訂婚宴是7點,樂天回家換了身不那麼嚴肅的休閒的西裝過去宴會,路上和高惠和打了個電話,彙報他去參加朋友的訂婚宴。
高惠和那邊正是大中午,“哪個朋友,我認識嗎?怎麼沒請我。”
樂天輕聲道“是葛啟星。”
高惠和知道葛啟星,許樂天的每一任她幾乎都知道,直接道“他訂婚,請你乾什麼,有病麼這人。”
高惠和就是這樣有什麼說什麼心直口快的脾氣,樂天隻笑了一下,溫聲道“他請我,我總不好不去,大家還是朋友。”
高惠和知道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忙彌補道“親愛的,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他,那你去吧,人到了有個意思就行了,早點回去。”
“我會的。”樂天也是這麼想的。
訂婚宴在葛宅舉行,露天的西式草坪婚禮,樂天進去驗了喜帖,因為一個人來,站在人群中略有些迷茫。
清秀標致的青年在人群中十分顯眼,似有魔力一般吸引著周圍人的目光,大概許多人都知道他和葛啟星曾經的關係,都在偷偷地打量他。
服務生悄悄過來了,“許先生。”
樂天偏過臉,客氣道“你好。”
“葛先生想找您說句話。“
樂天皺了皺眉,麵上露出了點為難的意思,“這……不太好吧。”
服務生是個圓臉小男孩,看上去就像個高中生一樣,可憐兮兮道“許先生,您就跟我過去一下吧,不然葛先生要扣我工資呢。”
樂天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服務生帶他從側門上了樓,葛宅是歐式城堡一樣的建築,樓梯旋轉有好幾層,樂天一直跟著服務生上了四樓。
四樓的門打開,樂天對為他開門的傭人點了點頭,進去之後就看到了葛啟星。
能成為許樂天的其中一任,葛啟星當然是很俊俏,眉若遠山,眼若寒星,光從外表上看一點也不像會撒潑打滾鬨著不要分手的類型,不過許樂天就是有那種魔力,讓人在他麵前放棄自尊。
重拾自尊的葛啟星穿了一身雪白的西裝,像歐洲皇室的王子一樣,對許樂天展開了雙臂,麵上笑容蜜糖一般,“樂天,好久不見。”
樂天挺尷尬的,不過許樂天什麼場麵沒見過,從容地走過去,沒有回應葛啟星這個擁抱的姿勢,而是伸了手,意思要和葛啟星握手。
葛啟星放下手,拉過他的手一把將人摟在懷裡,樂天隻掙紮了一下,無奈道“啟星……”
“你交新男朋友,我也交新男朋友,你訂婚,我也訂婚,”葛啟星悶聲道,“我怎麼也不會輸給你。”
“你是個好人,”樂天拍了拍葛啟星的背,“不要拿婚姻開玩笑。”
葛啟星卻是不放手,喃喃道“我愛你。”
樂天頭疼得要命,“我們已經分手了。”
葛啟星放開手,兩手握住許樂天單薄的肩膀,堅決道“我們做一次,最後一次,我就心甘情願地放手。”
樂天很無語地看著葛啟星,堅決地搖頭,“啟星,你這不是要結婚的樣子,不要耽誤人家女孩子。”說完,轉身就要走,葛啟星卻是急了,他好不容易才騙的許樂天露麵,一把從背後抱住人,求饒道“樂天,你彆生氣,我未婚妻她喜歡女孩,跟我隻是形婚,寶貝兒,我沒騙人,我隻愛你一個。”說著話,嘴唇也往許樂天脖子上貼。
樂天毛骨悚然,又不能大喊大叫地掙紮,那樣有份,於是用胳膊肘用力地去懟人,“放開,你放開……”
兩人正是糾纏不清的時候,門被人推開了。
蔣世襄在家裡清淨思考了兩天,因為提出要治病看醫生,把兩個副人格都給嚇著了,所以彼此之間迎來了休戰,今天他整理好心情,來參加葛啟星的訂婚宴。
“啊!”
蔣世襄剛進葛宅,就聽到有人大叫,眾人紛紛手指著往上看,蔣世襄仰起頭,四樓的陽台上一人正按著另一人在陽台圍牆上,被按住的人幾乎要掉下去,而一旁花容失色的正是兩天不見的許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