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愛他。
就算是傻子,也是世上唯一愛他的傻子。
範宣端了水進來,見薛樂天側坐著,剪影成了牆上的一幅畫,又是看癡了,呆呆地凝望著他。
薛樂天轉過臉,拿了架子上的帕子擰了,先擦了擦耳後,對發呆的範宣道“把你那處自己去洗了。”
“哦……”範宣乖乖地脫了褲子,也拿了帕子擰了給自己擦洗,他邊擦邊看薛樂天,不知不覺又是麵紅耳赤,拉了拉薛樂天的衣袖,“哥哥——”
薛樂天垂眼過去,擰眉道“你怎麼……沒完呢,自己摸。”
範宣不大會自己摸,也不知道是故意裝出來的,還是真的不會,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快疼哭了,又淚水漣漣地求薛樂天幫他。
從下定決心要帶範宣離開時,薛樂天就打算照顧範宣一輩子了,範宣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因為範宣待他也是一樣,他要什麼,範宣就會給什麼,他相信就算他現在叫範宣去死,範宣也會毫不猶豫去死。
“傻子,”薛樂天一手扶了範宣的腰,一手摸上範宣,範宣趴在了他肩上喘氣,聽薛樂天低聲道,“隻有你,隻有你可以。”
範宣聽不太明白,隻是心中歡喜,輕輕咬上薛樂天的肩頭,福至心靈地說出了一句他自己也不理解的話——“我也隻有你。”
薛樂天微微一怔,扶住他腰的手緊了緊,低頭深吸了一口範宣身上的味道。
折騰了大半夜,範宣終於心滿意足地要睡了,他環抱著薛樂天閉上了眼睛,無憂無慮地墜入了美夢。
安靜的黑夜中,係統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它想問又不敢問,它甚至有點後悔進入這個世界,從被綁定到樂天身上起,它就一直被聯盟處於‘半拋棄’的狀態,除了阻止樂天糟蹋男主的信念,幾乎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係統。”
令係統沒想到的是,樂天竟然主動開口了。
係統小聲到“乾嘛?”
樂天道“穿越男主一定會來嗎?”
係統道“男主的設定無可改變,一定會來。”
樂天陷入了沉默。
係統小心翼翼道“你饞的是男主的身子,裡麵是誰,無所謂吧,還是……你舍不得傻範宣?”
樂天沒理它,他擰著眉在思考,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冷不丁地問係統“我是誰。”
係統嚇了一跳,“大象啊。”
樂天“……”
樂天“我是問你,你來追擊我的時候,接收到的有關我的資料。”
係統不知道樂天問這個乾什麼,也沒有選擇騙他,因為騙也沒什麼意義,“我接到的是一串精神力的序列代碼。”
樂天‘哦’了一聲。
係統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追問道“你問這個乾什麼?”
樂天慢悠悠道“看你對我了不了解,有一說一,你這樣的父母,我隻能給你打個差評。”
係統……說的好像它稀罕樂天的好評似的。
重新陷入安靜後不久,係統彆彆扭扭道“那你跟我講講看,你是個怎樣的人。”
對樂天的了解,係統除了那串精神力代碼,和樂天攪黃無數世界的戰績之外,它還真是一無所知,甚至樂天不提,它都沒有去想過。
樂天“想聽?”
係統“想聽。”
樂天“不告訴你,嘿嘿。”
係統……它就知道,沒事了解一頭死大象乾什麼!不管了!
如此胡亂又混了兩年,一眨眼真正快到範宣的十八歲生辰了。
這兩年,範丹不斷地送信給薛樂天,催問他什麼時候進京,薛樂天一直沒做回應,而範家的人似乎都有一股倔勁,薛樂天不回應,半點不妨礙範丹給薛樂天寄信。
信送來,回回都是範宣先拿了看,他識字很多,奈何範丹寫得實在文縐縐的,字他都識得,拚湊起來卻不知道意思,依舊還是警惕著,見薛樂天愛答不理,從不回信才放了心。
扔了信箋,範宣過去抱了寫字的薛樂天,搖著他的細腰小聲道“哥哥,我快十八了。”
薛樂天淡淡地‘嗯’了一聲。
範宣臉紅地埋下了頭,“我……我該娶妻了……”
薛樂天手下的一筆歪了,扭過臉道“你說什麼?”
“春元說的,”範宣低著頭額頭在薛樂天背上磨蹭,“我十八了,該定一門親事了,得請媒婆上門說媒。”
薛樂天攥緊了筆,不動聲色道“你看上哪家的了?”
範宣環著薛樂天的腰扭扭捏捏了半天,仰起臉道“哥哥,你家門老早被我踹壞了,還能去嗎?”
薛樂天微微笑了,抬起筆在他眉心點了點,“等你過了十八……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