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狂龍!
“她真的是這麼說的?”晚上回到了家裡,當程杏跟程雪說起了這件事情的時候,程雪呆在那裡,心裡竟然感覺有些難受。
程杏看著卻渾然都沒有替妹妹打抱不平的樣子,而是冷著聲音問,“我問你啊,你今天是不是又說什麼難聽的話了,所以才讓他突然間會跟你提起這件事情?”
程雪想了想,這才說,“可能是我說話的語氣不大好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他脾氣不大好,但凡是抓到我的一點錯處就……”
“你的一點錯處?”程杏冷笑了一聲看著程雪說,“你自己還沒想明白嗎?這麼些年來,我們家裡人可沒有怎麼好好對待他吧,三年了,他入獄三年,我們家裡誰去看過他?”
說到這裡,程雪竟然啞然了起來。
沒錯,在宋齊入獄的三年裡,他們程家沒有一個人去看他。
“如果我是他,我也會感覺到寒心。”程杏歎了一口氣說,“我們這些人對他不好倒也罷了,但你再怎麼說都好,是他的妻子吧,而且你說話一向都喜歡高高在上,你為什麼跟他說話也得這樣,他不是你的員工,是你的老公啊!”
程雪沉默著不說話了,過了一會才不服氣地說,“那又怎麼樣,要不是他自己那個樣子,我會用那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嗎?”
朱雪梅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了,看著他們說,“你們在聊什麼,宋齊要跟小雪離婚?”
“媽,如你所願了。”程雪冷冰冰地說,“他約我明天上午十一點鐘去民政局離婚,而且還要我把證件都帶齊,過了明天,你就不用擔心了。”
“你這孩子……”朱雪梅看起來竟然也有些著急了,“他真的要跟你離婚啊,不是……他憑什麼跟你離婚啊,你長得漂亮,我們程家又不會像之前那樣對他,再說,我們家世也好,他憑什麼啊……”
“就是因為我們家世太好了!”程杏話裡帶著刺,“要不是我們自我感覺良好,他也不會想這種事情,你們一天天的都在人家麵前顯擺自己家有多好,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啊,再說了,像宋齊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你讓他怎麼受得了?”
朱雪梅怒視著程杏說,“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我告訴你啊,宋齊現在早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宋齊了,你看看他的生意,你看看他做事的方式,我們家現在就差一個男人頂著了,我覺得你不用跟他離。”
程雪跟程杏都驚訝地看著朱雪梅,有些不大敢相信這話會從朱雪梅嘴裡說出來。
雖然自從上一次之後,大家都能明顯感覺到朱雪梅的態度好了許多,但是具體好到什麼程度大家也不知道,現在一聽,竟然連他們的婚事都不同意離了。
這變轉得可就太大了啊!
“媽,您沒發燒吧?”程杏一臉驚訝,伸手要過去摸朱雪梅的額頭。
朱雪梅將她的手打掉,怒聲說,“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說這些廢話呢。”
得了,確實是沒燒。
“你說媽之前確實是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他,但是現在發現他其實還挺不錯的,兩手空空,從牢裡出來竟然辦成了這麼大一家公司,那天開業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那些銀行業的經理們都將他奉為上賓,能做到這一步,並不簡單,也就是說,他已經完全都不是之前的宋齊了,那小雪也就沒有必要跟他離婚了,我們程氏集團要壯大,說不定還要靠他呢。”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程杏再次嘲諷了起來,“我還以為是良心發現了呢,沒想到還是衝著人家的錢和勢去的。”
“你這個死孩子,你看我不打你!”朱雪梅氣得不行,馬上便對著程杏怒罵說,“有你這麼說自己母親的嗎?”
“您要是沒做這些事,我也不敢說啊。”程杏哼了一聲,“以前算計人家,嫌棄人家窮,現在倒好啊,看上人家了,不過就是因為他有錢了,我說什麼時候我們程家才能改改這脾氣啊。我說程雪,你要也是因為宋齊是有錢之後讓你舍不得離了,我勸你那早點離吧,說句難聽的話,哪怕你是我妹妹,我也得說出來,這樣的你,真配不上他!”
“你吃槍藥了!”朱雪梅惱羞成怒,“給我出去……給我出去!”
程杏哼了一聲,竟然就真的出去了,理都不想再理他們一下。
“彆聽她胡說八道,這個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著宋齊他們公司的人混在一起,腦子都有些變了……”朱雪梅馬上對著程雪說。
程雪卻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說,“媽,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您先出去一會好不好。”
“小雪,彆的我不多說,你儘量不要跟他離婚……唉,宋齊現在已經混得不錯了,你以後就算是再嫁一個,可能也就是比他好一些而已,但是二婚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啊……”
“媽!”程雪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了,趕緊就開口說,“請您出去一會好不好,我想自己一個人安靜一會。”
“行行行……”朱雪梅知道自己這女兒,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就隻好趕緊退了出去。
朱雪梅一走,宋齊這才感覺到整個世界好像都已經安靜了下來,全都是自己的了。
她躺在床上,回憶起了跟宋齊認識的一些事情。
可以說從他們認識到現在,發現自己確實是從來都沒有給過宋齊任何關心,不論是他那個時候懦弱還是他入獄之後的無助。
在宋齊入贅的幾年時間裡,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路人那樣,看著宋齊起起落落,卻從來都不會想著去拉他一把,去關心他一下,甚至有時候還跟家人一起嘲笑他。
沒錯,這就是自己。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這是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嗎?
她感覺有些不大相信,但是從頭到尾梳理了一下,發現沒錯,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宋齊……對不起……”她將頭埋在了雙掌之中,帶著哭腔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