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確認你回家了我就睡。”
“喔。”
季泊辰:“那沒事了,你讓他們送你上樓,看著你進屋再走吧,你也喝多了,注意安全。”
梁詩爾看了眼她邊上的男孩,沒多說什麼:“我掛了。”
“好,晚安。”
電話斷了,車裡又陷入了寂靜。
梁詩爾緩了片刻,伸手推開車門,短暫睡過一覺並不能讓酒氣消除,她還是渾渾噩噩的,頭很疼。
“慢點走。”沒走兩步,江嶼川就已經從另一側開門,追趕了上來。他伸手在她前麵,示意她扶自己的手臂。
梁詩爾抬眸看他一眼,後者卻轉開了視線,有些生硬道,“你現在這個狀態都不知道能不能坐上電梯……而且他不是讓我看著你進屋嗎。”
孤男寡女,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對勁,但要追究,又不知道具體哪不對勁。
江嶼川混亂過後便想,他隻是做為朋友送她回來,她家既然沒人,那他自然是好人做到底,把人送到家的。
安全為重。
但梁詩爾並沒有搭手上來,她收回視線,有些慢地朝電梯口走去,江嶼川不放心,隻好跟了上去。
電梯緩緩上行,梁詩爾靠在邊上,沒讓他扶。江嶼川也不勉強,安靜地待邊上,隻是時刻注意著她是否會摔倒。
十多秒後,電梯停了。
小區一梯一戶,電梯門打開後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副彩虹色的大型壁畫,色彩斑瀾但絲毫不覺得淩亂,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美感。
旁邊是一個棕色長櫃,上麵擺著綠植和一些裝飾品。
梁詩爾走出電梯後,隨手將自己的包甩在了櫃子上,伸手去開門。
江嶼川則停在電梯口打量周圍環境,沒動。
“要喝水嗎。”突然,梁詩爾回頭看向他。
江嶼川愣了下,還真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哦,謝謝。”
“自己拿吧,冰箱裡。”
說完後完全沒有要管他的意思,進門脫了鞋。
她沒再穿拖鞋,赤著腳走到客廳沙發旁,倒頭便躺了上去。
江嶼川在玄關處停了幾秒,才換了拖鞋走進來。
這人……是多沒防備心。
這套房子麵積不小,臨江而立,落地夜景不錯。
但江嶼川沒有觀賞的興趣,他去廚房冰箱裡拿了瓶冰水,後又拿了個杯子去飲水口倒了一杯溫的,走到客廳,把溫水放在了她旁邊的茶幾上。
梁詩爾已經又睡了過去,江嶼川沒多做停留,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張毯子蓋在她身上,轉身往門口走去。
換鞋的時候,他不經意看了眼玄關櫃子上放著的一個畫框。
畫框裡的一對男女穿著西服和婚紗,男生一手插兜,一手攬著女生的肩。女生則看著鏡頭,笑意盈盈,格外燦爛。
江嶼川的眼神在她的笑容上停留了幾秒,又看向了她身邊那個男人。
他本是無意,但卻兩次看到她的失落和沮喪。一次是在溫葉嵐那場婚禮,一次是今天的酒吧。
她跟她身邊這個男人,出問題了吧。
——
笠日,周六。
梁詩爾醒來時已經是十點鐘,頭昏腦脹。
她坐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才想起昨晚江嶼川送她回來一事。他昨天好像跟著她上樓來了,但是後來……後來她就不記得了。
她拉開了身上的毯子,欲起身,突然看到了茶幾上放著的玻璃杯。她平時喝水都是用專屬的馬克杯,這顯然不會是她自己倒的。
梁詩爾拿起玻璃杯,去餐邊櫃那邊換了杯冰水,喝完後腦子稍微清醒了些,去了臥室的衛生間。
一個小時後,她換了身居家服坐到了電腦前。
打開電腦的時候,季泊辰正好給她發了信息來,是午餐的圖片。
看到這張照片,梁詩爾突然驚覺他已經很久沒有給她發過這種日常的分享了,兩人在一起太久了,因為太了解,所以分享的欲望也在不知不覺中下降。
可今天突然又給她發了,為什麼?是做了什麼愧疚事嗎?
梁詩爾想到這,嘲弄地笑了笑,看來自己已經再無法信任他了,連他給自己發日常,她都能想入非非。
可見懷疑的種子種下,再也無法恢複如初。
梁詩爾敷衍地回複了幾個字,便退出了他的對話框。
宿醉過後,尤其是痛哭還被人發現的宿醉後,她覺得很煩躁。
發了一會呆後,乾脆登入遊戲,想去“殺幾個人”泄泄憤。
遊戲畫麵跳出,她直接去了競技場。
k了幾場,打得對麵的人毫無反擊之力,紛紛倒地不起,她心裡堵著的一口氣好像才稍微散了一些。
退出競技場,梁詩爾操縱著遊戲人物飛上了山峰後掛著,而後去廚房隨便弄了一些東西回到電腦前吃。
一邊吃,一邊放空著腦袋,隨著高坐山巔的遊戲人物看雲海山景。
叮——
吃到一半,電腦頁麵上跳出了一條信息。
江江江419申請組隊。
梁詩爾昨晚在酒吧下了一個副本,就是帶著這個id。
遲疑了一會沒有接受,對方又重新彈了一個過來。
梁詩爾放下了手裡的牛奶,還是點了一下確定。
鼠標點擊下去時,山巔上頓時瞬移來了一位身穿黑衣的佩劍刺客。與此同時,梁詩爾的耳機裡傳來一道熟悉的青年音:
“剛睡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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