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走向夏桀,同時將尖刺縮進身體。
他的眼中傾瀉著紅芒,血色荊棘般扭曲的身姿,仿佛一株綻放在黑白箱庭的豔紅薔薇。
“呀”
林憶停在了夏桀前約五米處,此時的他,已經徹底恢複了人類的形狀。
夏桀看到林憶的左手臂上,爬滿了藤條似的黑色紋身,襯映著他赤裸胸膛上的深刻疤痕,宛如一尊上古魔神。
林憶朝夏桀咧開嘴,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明明是在笑,卻能讓人感到森森寒意。
“好巧啊,夏桀。”
溫和的語調,慢條斯理,和林憶此時的恐怖外表很是違和。
“嗬嗬”
夏桀乾笑兩聲,
“幾天不見,林憶老兄你畫風都變了,什麼時候去地獄逛了兩圈?”
“我確實經曆了地獄。”
林憶朝夏桀舉起右手,手指化作了一根根黑紅色的尖刺,細長尖銳。
“然後,重獲新生。”
林憶笑著,猛地將右手插入了他自己的胸口,黑紅的尖刺,精準地剝開了他胸前的肌肉,露出了埋在血肉裡的跳動心臟。
接著整個人化作血霧,又一次轉換為人形,胸口一瞬間就恢複了原狀。
“你當初不是很好奇嗎,我是怎樣做出的那副骨架。”
“我現在不好奇了。”
“當時的我還不夠熟練。”
林憶繼續朝夏桀走近,夏桀以相同的速度後退,嘴上輕歎。
“你還好吧?”
“為什麼這麼問?”
夏桀看著林憶臉上醉酒似的紅暈。
“你看上去不是很清醒。”
“我一直很清醒,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看夏桀始終和自己保持著距離,林憶終於停下腳步,他盯著夏桀的眼睛。
“你覺得警察是什麼?”
夏桀忽然想起,曾經在報紙上看到的,林憶身為警察的事跡
“人民公仆,正義執行者。”
“不對。”
林憶搖頭。
“是需要信仰的工作,是維持秩序的力量,是維護穩定的道具,是負責逮捕犯法者的人。”
“我覺得這倆回答,沒什麼區彆。”
“有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