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禾緩緩睜開雙眼,那雙眼眸像是被迷霧籠罩的深潭,迷茫而又空洞。
刹那間,刺痛感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般,以排山倒海之勢瞬間將他淹沒。那疼痛猶如無數鋼針深深刺入每一寸肌膚,無情地啃噬著他的神經。視線在一片朦朧中漸漸清晰,入目的是自己纏滿繃帶的身軀,那繃帶宛如一道道枷鎖,束縛著他破碎的身體。繃帶下隱隱滲出血跡,那暗紅色的血漬像是惡魔的印記,一點點地侵蝕著他僅存的希望。
他的眼神先是茫然,像是迷失在無儘黑暗中的孩子,找不到方向。而後,無儘的驚恐如決堤的洪水般在他眼中泛濫開來。他的嘴唇微微顫抖,那顫抖像是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殘葉,脆弱而無助。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冰冷且充滿惡意的大手狠狠掐住,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
半晌,從那乾澀的喉嚨裡才艱難地發出一聲沙啞的、充滿絕望的“不”,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
他試圖抬起手,哪怕隻是微微一動,卻隻換來鑽心的疼痛。那疼痛像是一道淩厲的閃電,瞬間擊中他的靈魂,又像是在殘酷地提醒他如今這殘破的身軀是真實的,是無法逃避的噩夢。
他的雙眼因痛苦而瞪大,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而後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沿著臉頰滑落。
沈星禾眼中的悲傷逐漸被冰冷的恨意所取代,那恨意如同燎原之火,在他心底瘋狂燃燒。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磨礪這仇恨的刀刃,讓它愈發鋒利。那恨意似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在他的內心深處盤旋,不斷啃噬著他的理智。他的雙眼因為憤怒而布滿血絲,那血絲像是無數條紅色的絲線,交織在他的眼眸中,讓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凶狠。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葉紫悠的麵容,想著如何狠狠地懲治她,讓她也嘗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他的胸脯劇烈起伏,像是有一頭憤怒的野獸在其中咆哮,那咆哮聲仿佛要衝破胸膛,將周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去!速速把葉紫悠那個賤人給我抓過來!”沈星禾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吼道。他的聲音沙啞至極,但其中所蘊含的威嚴卻是毋庸置疑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被他從牙縫當中硬生生擠出來的一般,那話語之中更是裹挾著猶如實質般的濃濃恨意。這股恨意就好似冬日裡呼嘯而來的寒風,凜冽而又刺骨,令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在瞬間凝結成冰。
隻見沈星禾的雙手死死地攥緊身下的床單,由於用力過猛,他的指尖已經開始泛出慘白之色。此時此刻,他的雙手看上去就宛如一雙鋒利無比的利爪,恨不能即刻便穿透虛空,一把抓住葉紫悠那纖細的脖頸,然後狠狠地將其捏碎於掌心之中,好叫這個女人為她之前的種種惡行付出慘痛的代價。
就在此時,周圍的侍從們清晰地感受到了來自主人身上猶如火山猛然噴發一般洶湧澎湃、炙熱難耐的熊熊怒火。麵對如此駭人的威勢,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更彆提有絲毫的懈怠和疏忽了。
隻見這些侍從們紛紛低垂著腦袋,異口同聲地應道:“遵命!”然後便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匆匆忙忙地轉身離去,腳步慌亂而急促,生怕稍有遲緩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沈星禾那雙狹長而銳利的眼眸此刻恰似兩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死死地定格在侍從們離去的方向,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仿若具有穿透力一般,似乎能夠輕而易舉地洞穿眼前這厚重的牆壁,直達葉紫悠所在之處。
他眼神之中所蘊含的憤怒與仇恨,宛如燃燒正旺的烈焰,瘋狂地跳躍著、肆虐著,仿佛下一刻就要衝破眼眶的束縛,將那個令他恨之入骨的葉紫悠徹底吞噬殆儘。
沒過多久,葉紫悠便被幾個身形魁梧的壯漢毫不留情地拖拽到了沈星禾的麵前。
此刻的她狼狽不堪,原本梳理得整齊柔順的秀發如今已變得淩亂不堪,肆意地披散在她那微微顫抖的雙肩上;身上的衣衫也因為剛剛的拉扯而顯得破敗不堪,失去了往日的整潔與端莊;她那美麗動人的雙眸之中更是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驚慌失措,往昔那種雍容華貴、優雅大方的氣質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她的目光觸及沈星禾那滿身的傷痕時,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尤其是看到曾經意氣風發的丈夫變得如此淒慘,她的內心湧起複雜的情緒,有愧疚、有恐懼、有震驚。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能從沈星禾的眼神中感受到令人膽寒的恨意,那恨意如同一股冰冷的寒流,讓她從心底感到絕望。
沈星禾躺在床上,眼神冰冷得如同極地寒風,直直地盯著葉紫悠,那目光仿佛要將她看穿、碾碎。
“這都是你乾的好事,你給我的兵器圖是假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在這寂靜的空間裡如雷鳴般炸響。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葉紫悠的耳邊炸開,讓她的耳膜嗡嗡作響。那聲音中蘊含的憤怒和指責,像是無數根尖銳的刺,狠狠地紮進葉紫悠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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