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寒風鑽進蕭妍的袖口,蕭妍將懷裡的湯婆子抱得更緊了些,“如今這香囊已經在欣答應的身上,倘若找人驗了,誰能證明這東西是悅貴人贈與香囊時,便已經在裡麵的?”
“娘娘是說,這香囊裡的東西可能是欣答應自己加進去的?”毋越登時睜大了眼睛,不安地抿了抿嘴唇。
蕭妍將目光投向廊上的燈籠,接著道:“連你都知道這些時日裡是悅貴人和欣答應所承雨露最多,難道欣答應會不知?她今日來將這些告訴本宮,無非就是想讓本宮起疑,查查她的香囊,由此罰了悅貴人。”
“可若那東西不是悅貴人放的”毋越說著,不自覺皺起了眉頭,試探著往下繼續說道:“悅貴人會因為受了責罰而懷恨在心,也會恨上娘娘您。”
蕭妍點了點頭,走到廊下的搖椅上坐下,一爐香,一盞茶,實在愜意。
毋越將爐火搬到蕭妍身邊,避免蕭妍受寒氣所侵,“所以娘娘才不理會欣答應。”
蕭妍喝了一口手邊的熱茶:“她在本宮這兒沒做成的事,自然會再想辦法,你猜,她會怎麼做?”
毋越立在蕭妍身邊,發髻上簪著兩朵梅花樣式的絨花,增了些俏皮之感,“欣答應會去皇上跟前告狀?”
蕭妍淺淺點頭,“咱們的皇上多疑,自然想得到這些,隻是欣答應這麼做,會不會招惹猜忌上身,本宮就不得而知了。”
景離不是覺得他的寵妃單純善良嗎?
蕭妍想著,不由地勾起了唇角。
轉眼便是除夕夜宴了,內務府給每個宮裡都送了過年的新衣裳,蕭妍白皙纖長的手指在鳳袍上輕撫著,新做的紅色蔻丹晶瑩飽滿。
“娘娘,時候差不多了。”
蕭妍與毋越一起入了內寢,換上了新的鳳袍,去雨花台赴宴了。
雨花台被布置的極為富麗,除了窗花和燈籠外,殿內還擺了許多盆紅梅,盆中的土上還覆著白雪,應景之餘,彆出心裁。
豫王身著朝服,腿上蓋著一張墨綠的裘皮,看著極為華貴。
“咱們兄弟也是許久沒有聚齊了!”說著,景離起身,一隻手負在身後,一隻手向豫王、端王和嘉王舉杯。
豫王將杯中酒飲儘,“臣弟許久不來宮中,竟不知皇兄的後宮,又添了佳人。”
“三哥不常與咱們相聚,消息確實確實不如臣弟們靈通啊。”
豫王頷首笑笑,沒有答話。
“豫王爺的裘皮色澤真不錯,看著不像是咱們京裡的東西。”裕嬪看了一眼豫王腿上的裘皮,不禁歎道。
豫王低頭看了一眼腿上的裘皮,眸光一沉,“裕嬪娘娘慧眼,此物是西寧之物,裕嬪娘娘是西寧人,想必也見過不少裘皮了。”
蕭妍喝茶之際,不動聲色地又看了一眼那裘皮,毛皮密集,光澤油潤亮潔,實在是個稀罕物。
酒過三巡,蕭妍有些悶了,壓低聲音向正在欣賞歌舞的景離道了一句:“皇上,臣妾要去更衣,去去便回。”
景離握住蕭妍的手,摩挲了兩下,溫柔的目光看向蕭妍,輕輕點頭後。便放蕭妍離開了。
離開雨花台,蕭妍長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