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回來啦!”
回到劉家堡,鄉鄰們各種問候。
這些年眼看著劉學勤的道場發達了,雖說他很少人前顯聖,但畢竟還是有些神異處被大夥兒看在眼裡,逐漸也就生出了敬畏心。
劉學勤羽扇一揮,後麵那些外門弟子就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道場對外門弟子的管理相對鬆散,不但可以經常下山,每月還有五到十日休沐。
之所以作出這種安排,是因為劉學勤教給他們的學問與日常生活、生產息息相關,少不得與世俗打攪。
相應的,外門弟子的月俸是從五百文起步,是內門弟子的四分之一。
下山帶著這些弟子也不完全為了排場,也算是對弟子的拉練,從道場到劉家堡可是有五六裡山路呢。
才進自家院門,一個高顴骨,黑瘦的男人從茶桌前站了起來,笑著快走幾步迎了過來。劉學勤忙上前行禮問好:
“大舅,我算準了你今兒過來,這不顛顛地趕回來了。”
他大舅馬寶山,是狄道的小商戶,劉學勤的茶葉有一部分就是通過他走私出去的。
這時大明官方通過茶馬互市,百斤茶葉便可換到一匹戰馬,而戰馬的價格少說也要四五十兩銀子,利潤是非常可觀的。
剛開始的時候,塞山的茶園規模很小,一年不過才幾百斤,大舅還有些看不上他這小打小鬨的。
隨著道場解決了汲水上山的問題,茶園快速擴張,如今年產茶葉已有萬斤,馬寶山反倒哈著自家這外甥了。
兩人拉著手寒暄了半天,才到院子裡的石桌前頭坐下。
“咳!”
書房裡傳來重重一聲咳嗽,劉喜貴將手裡的【神仙傳】摔在桌上,然後扒窗戶縫向外偷看。
“唉喲我的仙人哎!”
母親馬寶梅身上有一半白水羌的血統,在外潑辣強勢,但和劉喜貴打了多年配合,知道這是提醒自己上場了。
抓住兒子的手,她自己的眼圈先紅了。
“你自顧在山上修仙,先不說這堡子裡多少事不管,撂給老娘一婦人操心。你如今也是當大(西北方言,爸爸)的人呢,老婆娃著了一堆,都跟我這裡放著,好歹你每月看顧一回,我跟你大也算沒白生你一趟!”
話音剛落,院子裡那幾個頗有姿色的少婦,和五六個怯生生的孩子,仿佛是得了指揮似的,同時圍了過來。
劉學勤腦子裡嗡的一下,心說這家裡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這古代男人結婚都早,特彆他老劉家兩代單傳,爺爺劉鷙去世前就恨不得給劉學勤說一房媳婦。
自從成了老仙之後,他就放飛自我了。大部分時間呆在山上,隨著道場事業鋪開,這些年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但是來自世俗的壓力太大(馬寶梅控製著經濟命脈),作為收購哈拉溝鐵礦的py交易,他捏著鼻子和馬寶梅達成妥協。
先納妾生子,但老婆孩子要在山下生活。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以身許給塞音神教的,成天老婆孩子像什麼話?
從十九歲開始,劉學勤每年納一房妾室。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有四房妾室,是五個孩子的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