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峰可還有人閒著?”
瞥了眼二老,劉學勤心中一動,又問黨娥道。
“哪裡有閒人!”
黨娥大嘴一撇,沒好氣答道。
她這人身材高大,難得的是皮膚白淨,劉學勤高低疑心她有點色目人的血統。五官尚算精致,高鼻梁,窄臉盤,可惜被一張大嘴全都給破壞了。
“隻有文約師弟,他帶著幾節實驗課,是個人都能給那些小孩擺弄了。”
物理初級班的實驗都很簡單,什麼浮力小球,摩擦生電,彈簧拉力測試,自由落體,小孔成像等等,在內門弟子眼裡,都跟玩兒似的。
“文約?”
劉學勤看看了凡和熊天球,結果二人都眼觀鼻,鼻觀心,沒有表態。
也是,人家文約是內門,他二人都是外門,有些話就不好當眾說出口。
“要是他不行,那隻有我了,師尊您舍得嗎?”
黨娥看出劉學勤的為難,內門中男弟子普遍性格沉悶,反而女弟子一個賽一個活潑。
她這句玩笑話落在兩個老頭耳中,均有些不適。
劉學勤卻眼前一亮,當即拍板:“有什麼舍不得,就你了!”
“古有卓文君當壚賣酒,今有黨娥子領銜文具,哈哈,有了,咱們的印刷機就叫音捷文具吧!”
陶成道的到來,真是瞌睡送枕頭,無形中化解了道場的用人荒。
但他初來乍到,學業又重,不可能由他出任項目負責人。
劉學勤臨時想出,讓黨娥坐纛兒,老陶和班小山這些人乾活,如此這個香餑餑就不必過早落入他人之手。
弄清楚怎麼回事,又被老仙等人目光灼灼的眼光凝視,陶成道立時反應過來,心中大喜,拍胸脯說道:
“我這就寫信回去,讓我那些弟子過來,加入咱們音捷文具!”
他本就是過來打前站的,若他這個山長都拜入塞音教,定然是要將弟子們接引來的。陶家書院可是過半弟子都屬於陶氏家族,這一點與王履的情況也是相似的。
“好,你家人多,這樣,我放個口子,年齡十五以下的子弟均可參與道場入門考核。其餘人,則根據其各自特點,由門下諸產業接收。”
如今道場入學招生年齡調到十二歲以下,隨著生源擴大,劉學勤還準備降到十歲,所以陶、王兩家事,算是特事特辦。
陶成道當即謝過,這樣他等於可以一邊聽課,一邊就接觸到新師門的產業,對他這種高齡弟子來說,再理想不過。
隨後劉學勤又跟黨娥探討起生產效率問題。
“我尋思每月生產三、四台足矣,這種東西,哪裡有那麼多人要啊?假使一年生產一百台,每台賣三千兩,那就有三十萬兩的銷售額了,比龍門書局還賺錢。”
黨娥不愧是音峰大師姐,搞產業搞的多了,商業意識也走到了前頭。
三千兩一台印刷機,劉學勤覺得肯定是能賣出去的,彆的不說,龍門書局訂個十台毫無壓力。
遠的不說,秦州、西安那些書商,那個不眼紅龍門書局的生意?前來偷機器、搞破壞的都被打跑好幾撥了。
“隻是一個月能生產那麼多嗎?”
彆看印刷機還是比較原始的機械,可也有上千個零件,比自行車複雜多了。一台機器配套的字模就有上萬個,外門雖有刻字匠人,但手工活不可能那麼快。
像是讀出他心思,黨娥直抱怨他對音峰不上心。
“這事多虧了了凡和劉氫,發明了橡膠覆膜酸刻法,從第二台機器開始,我們就用這個法子做字模了,要不你以為就本山那點子人,能一個月加工一台出來?”
黨娥尖聲冷笑。
這法子還是他們幾個共同想出來的,天然橡膠是半透明的,用來包住澆鑄好的鋼字模,將印刷好的字庫一個個剪裁下來,貼到刻字之處,按照字跡將多餘部分的橡膠膜劃破。
此活計是外包給山下劉家堡的留守婦女們乾的,一個字一文錢。有懶得掙這錢的,再把活兒轉包給自家更窮的親戚。
處理之後就將字模泡在鹽酸池子裡,不消幾日,字模就蝕刻好了。
再用皂液中和掉殘留的酸根,拋光,上油,保養即可。
雖說殘品率始終接近一成,可由於能大批量處理,補起來也是很快的。
“你這個牛鼻子,當初沒聽你提起過。”
在秦州時,印刷機是了凡押運過去的,這麼好的成果,劉學勤竟沒聽他說起過,便跟他開起玩笑。
“大家的功勞,我怎好獨自邀功。再說了,你又不給我發錢。”
了凡佯作一臉哀怨,引得殿中眾人大笑。
“誰說不發錢了?今年隻要印刷機大賣,你那伏龍油墨不也是個爆款?你跟我一樣,直提油墨銷售額的兩成,作為專利費。”
劉學勤這兩年光寫小說就提到十萬兩銀子的版稅,這錢沒入道場的大庫,但熊天球是知道的。要是有大筆開支,直接找老仙要錢就是。
“章程不是這樣說的。”
熊天球立刻反駁,“您的版稅是一次性的,所以計提比率是二成;專利費是以十年為期,計提比率是銷售額的一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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