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其詳!”
自忖跟了燕王十多年,燕王雖不至於對自己言聽計從,但也極其信任,道衍覺得自己能做這主。
“兩件事,其一,事成後我要陝西一省之地,為我道場供養;其二,若朝廷對我教用兵,燕王須得幫我帶貨。”
“啥,你要造反?”
道衍這個造反積極分子,此時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燕王啥家底?你塞音教啥家底兒?你們打過仗嗎,知道戰爭咋回事嗎?
他在燕王那邊扮演的是蕭何的角色,負責拉人、後勤和心理建設,可燕王朱棣那是動不動帶著幾萬甲士出去砍人的老行伍,與和尚分工明確。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沒膽在老皇在世的時候造反啊,那不是糞坑裡打燈籠,找死嗎?
“咳,話彆說那麼難聽嘛。易幟,我們就是畫個小圈子,自娛自樂而已。”
語言是門藝術,不能讓皇上太沒麵子不是?劉學勤笑著糾正和尚。
“這,我須得回稟燕王才可。”
分一個省給塞音教,燕王多半是會同意的。當初他為了拉朱權下水,借走朵顏三衛的時候,還說要共天下呢。
不過這種事,此一時,彼一時。
道衍臉再大,他也不能替主君做這種主。
“帶貨,可是你家生產的自行車,馬車?你我之間,還隔著秦、晉兩藩,這卻怎麼帶?”
他又問,這下劉學勤有些不耐煩了。
“條件是條件,怎麼帶是你的事。還有不止自行車,小說、膠鞋、車床、縫紉機、印刷機……你都得給我包銷了,嗯,也不為難你家,至少走七成的貨。”
這個主道衍同樣做不了,但他隱隱感到抓到些什麼。
“有件小事,我那個舅舅本在燕王手下做事,這次就不回去了,麻煩你回去跟燕王打個招呼。”
“這事好說。”
道衍才回過神,其實馬寶河是朝廷衛所編製,但他不過一個中下級軍官,燕王還是有辦法處置的。
“秦藩?”
道衍走後,劉學勤琢磨上了。既然要和朝廷攤牌,還是把局麵搞的越亂越好。
立儲和外海分封暫時牽扯住了朱元璋的注意力,但對皇太孫朱允炆而言,怕是一半歡喜一半愁。
喜的自然是坐穩儲君寶座,而且朝中文官集團對他似乎是比較擁戴的。
但外海分封卻讓他失望了,該走的沒走,不該走的卻走了。
藩王對他的威脅,沒有任何改變。
不久之後,京城謠言四起,朝中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