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煩死了!我想把家給分了。”
為了安排世子劉根號赴任,劉學勤難得回了趟成都王宮。
這天和老娘馬寶梅拉扯閒話,老娘嘴裡突然蹦出這麼一句,嚇了劉學勤一跳。
“你不就我一個兒子,還怎麼分?”
隻敢在心中腹誹,劉學勤立刻疑心到還在秦州的老爹劉喜貴那裡。
劉喜貴不來成都做太上王享福,偏偏守在秦州,經管龍門紙業和書局兩家公司,是有些樂不思蜀了。
根據劉學勤的情報,他爹並沒有外室。
有人給劉喜貴送了幾個女秘書(企業家、財主等有錢人如今流行送女秘書,官員除外),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了。
聽說倒是有個筆友,還是大明那邊的,很可能是位女性。
這就跟網戀差不多,好在現如今的條件,應該不至於奔現,否則劉學勤真擔心他爹會被仙人跳。
馬寶梅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是堡子的事,我想把公中散了,各過個的小日子。”
突然說出這種話,劉學勤知道肯定其來有自。他也知道老娘是個藏不住話的,等了一會兒,便把前因後果捋清楚了。
世子的姥爺是劉家堡的大長老,徐家人丁興旺,又有王後,又有世子,這回鬨的動靜有些大,要派一百多人跟著去廣西呢。
這也不是啥壞事,可一碗水總有端不平的時候,特彆是如今碗太大了。
劉學勤那頭堡子裡的人夠不著,包括那些長老,一直就有些畏懼他。
但在劉根號跟前,有些人就不再遮掩了。
當麵要官的,要地的要錢的,口無遮攔,說我家根號將來登基坐殿如何如何的。
那還有跟著看熱鬨的二長老、三長老和其他村民呢。
有捧的,有踩的,有陰陽怪氣的,有背後啐唾沫的。說白了,劉家堡和道場裡的人完全是兩個品種。
窮人乍富,很多毛病就藏不住了。
馬寶梅看見了,聽見了,心裡頭非常不舒服。
自己老兩口都五十多了,還在管著一堆的公司,忙上忙下。這才剛到成都,堡子裡的人怎麼就變了,有些人腐敗墮落的速度遠超想象。
“我從沒想到,沒想到你能把咱家,把劉家堡子,盤弄成今天這般光景。娘的本事就這麼大,往後幫不上你多少了。”
馬寶梅的話令劉學勤突然找到人間親情的感覺,打氣道:
“娘,你行的!”
不過堡子裡的人也該管管了,自己不能致力於提升天下人的素質,卻拿身邊人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