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鬱辰,因為很多冰上的動作在陸地上麵,穿著正常的鞋是沒有辦法做出來的,所以他也就隻展示了他在陸地訓練時候最經常的練習動作——各種跳躍的陸地訓練。
但這已經讓佐切卡每看到一個動作之後驚呼一次了。
兩個人就隻比了跳躍,舞步除了最開始的那一小段就沒有再來,而旋轉——佐切卡穿著鞋子,鬱辰他的花樣滑冰旋轉方式和舞步的旋轉不太一樣,沒有太多的可比性。即便是那樣,兩個人都‘鬥舞’鬥出了汗。
“呼……太有趣了,你有社交賬號嗎?sns之類的。”
最先敗下陣來的是演出了兩個多三個小時的佐切卡,他停下來之後看著同樣停下,微微喘著氣的鬱辰,從背包裡麵翻出自己的手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怎麼拚。”
“……沒有。”
鬱辰搖了搖頭,經過剛才的‘鬥舞’,他覺得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熟絡了一點,所以他回複的說話聲也大了一些。但是很遺憾,他的回複讓佐切卡有些失望。
可鬱辰確實沒有社交賬號,之前在國家隊訓練營的時候,單振博有說過想要創建,一人一個,但是那被梁教練反對——說是才青年組,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好好訓練,想什麼上網。
“嗯?”驚訝於年輕人居然沒有社交賬號,佐切卡挑了挑眉,轉而問起電話號碼。
“叮——”
沒等到他開口,一個手機的鈴聲響起,是鬱辰那邊的。亞裔青年走過去放下羽絨服那邊,從衣服的口袋裡麵翻出了手機。
是語音通話的請求,來自梁興文教練的,看來他已經到場館了。
鬱辰接通之後,舉著電話看向劇場玻璃門。透過門他能夠看到室外不遠處有車燈,估計那就是了。
跟手機那邊的梁教練說了幾句話之後,鬱辰看向讓他進來在劇院裡麵等待,免除外麵等待時候寒冷風雪的工作人員,“我要走了,謝謝你。”
道謝完畢之後,他視線再側了一下,看向佐切卡,點了點頭當是告彆。
今天的芭蕾舞劇他看得很開心,剛剛的那一場‘鬥舞’他也很喜歡,說不定他能夠借鑒對方的一些動作,放在下賽季的舞步編排上麵。
至於手機號碼,等他的集訓完了之後這個電話卡應該就會注銷了,所以即便他給了也沒有什麼用。
“唉,手機號碼也不能夠給嗎?”佐切卡歎了口氣,抬起手跟今晚偶遇的這個小意外告彆。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動作,邀請道,“今天隻是首演,最後一場在兩個星期後,那一場你會來嗎?”
鬱辰愣了一下。
兩個星期,差不多是他結束集訓的時候。可是回國的機票已經訂好,在結訓的那一天的晚上,十一點多起飛的航班,而終演的時間一般是從傍晚開始,晚上結束,和今天的時間表差不多。所以,很大概率,他是趕不上終演的演出的。
“……”
見鬱辰張了張嘴,想答應又好像沒法回應的表情,佐切卡加了把勁,“最後一場一般都是最精彩的哦,而且這也是我們這季度巡回演出的最後一場了,之後演出要等到七月份排練的新節目。”
“叮——”
鬱辰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估計是梁興文教練等了一會沒見人出來,又再次打電話過來催了。
“我儘力來參加。”
亞裔青年小聲回應,但並沒有許下承諾。他掛斷了梁教練打來的語音沒有接,穿上羽絨服推開玻璃門。
“好!那我到時候等你!”
佐切卡好像對方已經應下來那般,開心揮著手送彆今天新交的朋友。
走出劇場的門之後,鬱辰被室外的風雪激得抖了一下,將戴著手套的雙手收緊羽絨服的口袋裡麵,儘可能縮了一下身體來保暖。
梁興文看到鬱辰出來之後,自己也從車裡出來了,但是是從駕駛位置那邊出來的。
他一邊給鬱辰拉開副駕駛的門,一邊數落這大弟子今天的行為。
“你說你才第一天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跑出來多危險??還一呆呆到晚上!這個月雖然莫斯科在回暖,但還是會下雪的,特彆是晚上!就不怕生病嗎?而且這裡交通又不方便還自己出來,我還是借了莫洛佐夫教練的車過來,才能夠接到你!”
教練的訓話讓鬱辰垂眸沉默下來,但因為平時他也不怎麼愛說話的,所以梁興文也習慣了這樣的反應。
“喏,我給你帶了盒牛奶,現在在車裡喝了吧,彆帶回去宿舍給單振博那小子看到,又要說我偏心。”
經過這麼一說,鬱辰才發現他因為剛才和人家芭蕾舞演員‘鬥舞’後,更加餓了。他拿起梁興文教練放在暖氣空調口的牛奶,安靜拆開來喝。
而那句被教練訓話的時候,浮現在心裡的那一句掙紮的話,直到他被送回宿舍,他都沒有說出——
我其實是可以熟悉這個地方的,從四年前。
彼得羅夫大劇院內,又舞了一身汗的佐切卡透過玻璃門,目光送走今晚的那個‘小驚喜’之後,他身後的門再次傳來聲響。
是晚於他收拾完畢的演員同事出來了。
“佐切卡?你還在這?”來人看到依舊在劇院裡麵的銀發青年後,語氣有些吃驚,“剛剛是誰說累得快要睡著,要趕著走的?”
佐切卡回過身,對著門口的同事笑了笑,“突然又精神了,因為遇到一個意外的邂逅?”
青年含糊道,重新背起背包,推開玻璃門就走出了劇院。
依舊在休息室門口的同事,看著對方穿著短袖練功服就在莫斯科夜晚風雪行走的背影抖了一下。
他作為一個外國簽約進來俄羅斯的芭蕾舞劇團的演員,是完全不能夠理解俄羅斯人風雪中穿短袖的習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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