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啊!你怎能拋下我們娘兒三人自個撒手人寰啊?讓我們以後可怎麼活啊?你把我們都帶走吧!”
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驚醒,陳玉華首先感覺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後腦隱隱疼痛,剛要睜開眼睛,胸口突然遭受到一個有力的錘擊,打得他差點兒岔了氣。
“我不是在一家大型超市裡追蹤一個fbi情報人員時,被突然倒下的貨架砸到後腦暈了嗎?是被對方發現了身份正對我嚴刑拷打嗎?可怎麼會有女人和孩子在哭喪呢?”
陳玉華久經訓練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強忍不適,畢竟此刻情況未明,先繼續裝昏迷,等了解清楚情況再隨機應變。
他微眯右眼,入眼是一張閉著眼睛、眼淚鼻涕橫流的瘦削女人臉,有瓜子臉的底子,大約二三十歲,幾縷青絲飄蕩在額前,發髻用灰布潦草地包在腦後,模樣雖狼狽,但還能看出有幾分姿色。
女人上身穿著補丁落補丁的灰麻布交領衣裳,跪在他的右側哭。
“你死了不用再做牛做馬,我們母女三人卻也沒了活路啊!你怎麼不把我們都帶走啊!”
陳玉華立刻明白,這裡不是中情局的審訊室,可能是某個古裝劇的拍攝現場,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像是在扮演死屍。
“難不成我穿越成群演了?娛男主角?”陳玉華想到看過的娛,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但怎麼可能呢?”
迷霧叢重,情況似乎更加撲朔迷離,陳玉華身為王牌特工,更加小心謹慎了。
這時他聽到自己左側也有兩個稚嫩的哭聲。
“嗚嗚嗚!爹爹不要死啊!我不想被賣當小丫鬟啊!”
“爹爹趕緊活過來啊!嗚嗚,我不要爹爹死……”
陳玉華改換左眼,看見兩個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四五歲女娃兒,正抱在一起泣不成聲,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她們的臉頰滾落。
“這似乎不是在演戲。”
陳玉華看人的眼光是受過訓練的,不說火眼金睛明辨秋毫,但他人是不是在演戲卻可以一目了然,何況是兩個稚童。
突然,一股他人的記憶闖入腦海,強行融入他的意識之中。
陳玉華強忍著突如其來的痛苦,想要繼續裝死,但是胸口又一記重重的錘擊終於讓他顧此失彼,難受地咳嗽了兩聲。
記憶融合來得突然,去得也快,陳玉華瞬間明白自己是真的穿越了,但不是穿越成娛男主,而是魂穿到異世界叫做大乾朝的一個農家漢身上。
“我真穿越了!還有了老婆和一對雙胞胎女兒!”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想要確認是否是腦部受創引發的臆想,又或是昏迷中的夢境。
聽到咳嗽聲,女人驚愕地睜開眼,一眼就對上了陳玉華的眼睛,像是突然受到了驚嚇,猛地收回雙拳,還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立刻驚喜地大喊起來:“老天爺顯靈了,相公沒有死!相公活過來了!”
“爹爹活了!爹爹沒有死!”
“爹爹複活了!我們也不用去當丫鬟了!”
隨著女人的驚叫,兩個孩子也歡呼起來。
“大夫,快去請大夫!娘,求求你了,相公已經醒過來了,求你快去請大夫回來,救救相公吧!”女人突然轉身快速膝行到一個滿臉刻薄相的老婦人麵前,拉著她的褲腿哀求。
陳玉華聞聲看去,看到原主的娘老劉氏劉翠花正坐不遠的一把木凳子上,而原主的爹陳木根坐在堂屋的門檻上。
老劉氏看向陳玉華,發現他果真睜著眼睛,略微錯愕後,便板著臉斥責:“我都說了,那一棍我打的並不重,他隻是一時暈了過去……一時假死罷了。你們一個個的哭什麼喪,巴不得二華子死嗎……”
似乎是說不下去了,老劉氏頓了頓,抬高音調,有些惱怒說:“農家人哪有那麼金貴,等會兒用草木灰抹一下流血的地方就行,花那個冤枉錢請大夫作甚?老娘沒銀錢!”
女人被拒絕,卻不肯放棄,依舊哀求道:“娘,相公的腦袋還在流血,再不救治,要是再有個好歹,不但三十多畝地的農活沒人做了,也沒人再做木工賺銀子孝敬你了。求求你救救他吧!何況診金也是……”
老劉氏看到兒媳婦非但不罷休,而且還要挾自己,頓時大罵:“沈氏,莫要以為老陳家除開二華子,就沒有人種地掙銀子了……你做錯事在先,還敢攪家,看我不打死你!”
老劉氏似乎有些惱羞成怒,而且越說越氣,便想要找件趁手的東西,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會下蛋的兒媳婦。
剛好看到地上扔著一根一頭沾染了一片殷紅血跡的粗木棒,她便彎腰拿起,高高舉起,就要朝地上的女人打去。
這個模樣把院子裡的所有人都嚇到了,兩個小女孩立刻尖叫起來:“不要!”
老婦人根本不理會兩個小女孩的尖叫,眼看著粗木棒就要打在沈氏身上,她的表情越發猙獰了。
就在兩個小女孩閉上眼睛不敢看的千鈞一發之際,一隻寬厚的手掌突然出現,把帶著“呼呼”聲的粗木棒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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