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哥,三頭和四頭說想吃雞腿。我看雞肉也該熟了,就先拿兩個雞腿給他們吃吧!”小劉氏一臉笑容,也說得理所當然。
陳玉華正蹲在灶口忙著撲滅灶台裡的柴火。
聽聞小劉氏此言,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訝異,望向小劉氏問道:“家裡的吃食,不都是娘親手分配的嗎?弟妹可以向娘要啊!”
他心中不禁冷笑。為了一隻雞,他與老劉氏周旋良久。
而這女人竟在他燉好雞湯之際,一開口便索要兩隻雞腿,足見其平日裡對待二房是何等強勢。
聽陳玉華說到老劉氏,小劉氏下意識地回頭看了院子裡一眼,又很快轉回頭來:“讓娘親手分,不還是一樣把雞腿給我兒子吃?何必多此一舉?再說今天這隻雞是給你補身體的,自然你說了算。”
她雖說得坦然自若,聲音卻小了幾分,顯然是有些心虛。
然而,她的手已然伸了出去,欲打開那木板製成的鍋蓋想要自取。
看到她竟然還想自己拿,陳玉華突然沉臉怒喝:“滾!聽不懂人話嗎?”
他站了起來,大約一米八五的身高對小劉氏母子三人有很強的壓迫感,加上他陰沉的臉色,嚇得他們連退了兩步。
兩個小胖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嚇,就想咧嘴大哭。可當他們瞧見二伯朝自己凶惡地瞪了一眼後,頓時被嚇得忘了哭泣。
陳玉華從原主記憶裡得知,這兩個憨癡的小胖墩也不是好東西。因為有人撐腰,經常搶雙胞胎本就少得可憐的吃食。
小劉氏臉色驟變,惱怒地罵道:“你這缺心眼的,怎敢罵人?連孩子都凶,莫不是失心瘋了?”
見到她果然和老劉氏差不多潑辣,陳玉華厲聲打斷她:“再不滾,看我不抽你!今日若不是你從中拱火,我媳婦能被娘打罵?我能被娘打得假死過去?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莫不是想讓我兩次一起清算?”
聽到陳玉華這麼說,小劉氏頓時心虛,又想到這個往日缺心眼的二伯哥今天很反常,有點兒發瘋,擔心真的被打,連忙拉著兩個兒子腳步匆匆跑了。
她心想,定要回屋叫自己男人親自來拿。今日可是殺了兩隻雞,若兒子吃不上雞腿,她絕不善罷甘休。
陳玉華趕走了小劉氏,立刻打開鍋蓋,用大陶盆盛雞湯,隻在鍋裡留下了一個雞頭、脖子和兩個雞爪子,還有一些湯。
雞頭與整條雞脖子特意未切開,再加上雞爪子,此乃過去家裡殺雞時分給二房的兩倍。他就是故意要留下這些,讓老陳家人嘗嘗個中滋味。
大米飯是用陶盆蒸的,陳玉華一點都不留。老劉氏自己說了,農家人哪能吃這麼好的吃食,就讓他們自己煮雜糧粥吧!
他把四個陶碗和四把湯勺揣在懷裡,又用四雙筷子在飯盆上搭了個架子,再把湯盆放在筷子上,就端著回到隔壁的房間裡。
“丫頭,把門插上。”陳玉華走進房間,在母女三個人驚異的目光中,滿臉笑容對兩個女兒說。
“我來!”三丫眼睛盯著陳玉華手裡的兩個大湯盆,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率先反應過來,答應了一聲就跑去關門。
陳玉華對三丫的表現甚是滿意。隨後,他又對仍在愣神的沈秀娣努了努嘴,說道:“媳婦,搬兩隻箱子放到床上充當桌子吧。”
因為房間不大,放了一大一小兩張床和一個木櫃,就隻剩下落腳的地方了,所以就算原主是木工,也沒有在屋裡準備桌子。
不過屋裡的木板箱子卻比較多,不但櫃子上有兩個大箱,兩張床的床頭也各有兩個小一些的箱子。
沈秀娣被陳玉華這麼提醒,終於回過神來,雖然還是滿臉驚慌,但也聽話地把自己床頭上的兩個木箱搬到床中央,然後想要幫忙,卻陳玉華被阻止了。
“燙呢!”
僅僅兩個輕輕的字眼,沈秀娣便激動地用手捂住嘴,發出“嗚嗚”的嗚咽之聲,淚水如泉湧般流下。
陳玉華一看就知道沈秀娣是喜極而泣,因此也沒著急,把飯盆和湯盆擺好,又從懷裡拿出碗和湯勺,一邊招呼兩個女兒上床吃飯,一邊給四個碗都盛上滿滿的米飯。
“好了,不要哭了。”陳玉華這才開口安慰媳婦,“娘那一棍把我給打醒了。以後我會照顧好你們母女的。”
把筷子遞到沈秀娣麵前,示意讓她接著,“我知道你很激動,想哭,不過我覺得還是先吃飽飯,有了力氣再哭。”
沈秀娣想到了兩人從成婚第一天起,陳玉華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從不會體貼人,連話都少,更不可能說笑話逗她笑,便狠狠地打了陳玉華一下。
陳玉華被這麼一打,便憶起剛剛魂穿過來時所感受到的拍打力度。他心中暗忖,這個媳婦心裡定是苦極了,否則也不會在原主死後打得那般狠厲,像是在鞭屍。
他的記憶力天生就很強,又受過特殊訓練,雖然做不到過目不忘,但能記住很多無意識中見過的細節。
他清晰地記得沈秀娣被自己蘇醒過來時那驚恐的眼神,其中害怕遠多於驚喜。由此可見,原主在她心中,更多的怕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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