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玉華在家中享受被美女簇擁的美妙時光時,卻不知交易行會裡發生了一樁事。
黃財主或許是為自己借出去的銀子能不能順利收回考慮,對幾位客戶反複勸說,宣揚落袋為安的道理,講述自己做事不貪心的原則。
可麵對無時無刻不在上漲的茶葉價格,麵對真金白銀的赤裸裸誘惑,誰又能抵禦得住?
於是就有人忍耐不住,不再顧及他的麵子,與他爭論起來,質問他是不是自己想買茶葉卻買不到,便把主意打到彆人身上了。
黃財主對此頗為不滿,不過想到自己要求彆人少掙錢確實過分,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便更改了勸說的理由,稱幾個打仗的海外國家將要停戰完全是謠言不可信,也不存在海外大茶商聯手之事,讓他們還是趁機趕快出貨,把銀子握在手中為好。
黃財主這番話一出口,當即遭到人們的譏諷。
不但他的客戶不給他麵子,說他財神的名號怕是自己吹噓出來的,就連與他毫無關係的人也說他居心不良,若是按照他的說法,隻要未經證實的都是假的,笑他不如改叫神算子得了。
如此一來,原本隻是幾人間的談論,就蔓延到了整個交易大廳。
大部分本地人還是顧念黃財主的麵子,沒有開口譏諷他,但那些外地來的客商,就毫無客氣可言了。
黃財主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言論,分明是在斷他們的財路,哪裡還會有好話?
於是各種嘲諷和陰陽怪氣的指桑罵槐,一股腦兒都丟給了黃財主。
黃財主沒料到自己一片好心卻惹了眾怒,惱怒之下便離開了交易行會。
而他這一走,就有了昨日出手用大量資金掃貨是黃財主暗中讓人所為的猜測出現。
有人這麼一提,眾人頓時恍然大悟。要說合水鎮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資金,那非黃財主莫屬。
而黃財主做的就是錢生錢的生意,趁著這數十年都難遇的機會,大賺一筆,往後他就可以啥都不用做了。
黃財主嘴裡說著做人莫要太貪心,暗地裡吃進了那麼多貨還不知足,還要這般勸彆人賣出茶葉,怕是那海外大船隊即將抵達,才如此急切地想要多買些茶葉,甚至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
“黃財主向來消息靈通,能比旁人早些知曉不為常人所知的消息,海外船隊怕是快到了!”有人麵紅耳赤,說出這番話時顯得極為激動。
有人附和道:“還有一種可能,此次來的船隊不止一個,或許有好幾個。畢竟誰都不會眼睜睜看著潑天的富貴不取。海外國家發生戰爭,海上商路不通,隻要能把貨物運回去,就會有大把的利潤可賺,肯定有許多聰明人來做這事的!”
很快,一樓大廳裡的所有人都參與到這個新話題的討論中,各種貨物的交易量大幅增加。
大部分人罵黃財主心術不正,但黃財主過往的名聲還是很牢固的,也有人聽從了他的建議,選擇了落袋為安。
隨著成交量的增加,無論是茶葉還是其他貨物,價格都節節攀升,進入了瘋漲模式。
林姓青年手持折扇坐在大廳裡,被幾個掌櫃和隨從簇擁著,看著剛剛發生的事和瘋漲的茶葉價格,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黃財主叫來痛打一頓。
黃掌櫃則把注意力放在交易行情上,向林姓青年提議:“少爺,茶葉價格漲勢太猛,金龜茶如今都已漲到了兩百三十兩,按照這種趨勢,怕是很快就能突破曆史最高價,咱們買入的話利潤不大,不如把目標轉向其他高價值的貨品。”
林姓青年聞言收起怒火,用折扇在手中拍打了一會兒,決定聽從黃掌櫃的建議:“行,德西府的糯窯瓷器深受沃羅國貴族喜愛,就購進糯窯瓷器吧!”
看到林姓青年做出決定,米掌櫃卻有異議:“林少爺,您與我家老爺合夥是為了買茶葉,如今突然決定改買瓷器,是否要與我家老爺商議一下?”
林姓青年眯著眼睛看向米掌櫃,神情很是不快:“那你去給你家老爺彙報一下,就說若不同意我的決定,那瓷器算我的。”
麵對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林姓青年,米掌櫃倒不是特彆害怕,林氏和趙氏皆是千年大氏族,林姓青年管不著趙氏的人。
不過米掌櫃還是叫了一個手下給老爺彙報。
林姓青年望著交易櫃台那裡各種貨品不斷疊加的掛牌,滿心怒火無處宣泄,氣得將手中最喜愛的折扇撕得粉碎。
當下是大勢所趨,即便他是林氏的少爺,也無法阻擋貨品價格的迅速上漲。他知道,在大勢之下,無論做什麼,都會被大勢裹挾,成為推動大勢的力量,就像黃財主那樣。
不過他也不想再阻攔了,因為他得到消息,沃羅國阿桑斯的船隊後天便能抵達大乾朝最南端海岸,若是按照原定計劃,他們現在做的就是要抬高茶葉價格。
想想等阿桑斯的船隊到了,清陽縣就可以收入大筆稅費,林姓青年嫉妒不已,想著若能坐擁一座可以海貿的碼頭就好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