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姐妹,沈秀娣知曉蘇葉湄是個言出必行之人,見她當真要把銀票還給自家相公,也就未起身阻攔,而是在她身後說了一句:“湄兒,你姐夫既然給了你,就不會收回的。”
在沈秀娣想來,相公叫走了春香和夏香,應當是讓她們幫忙整理銀票。晌午時,她就看到房間裡那三個裝滿銀票的手提包。
那讓蘇葉湄瞧見也無妨,如此她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相公的好意了。
蘇葉湄並未停下腳步,即便這是親姐夫給的,她也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如此大的好意。當然,她沒有親姐姐,自然也沒有親姐夫。
激動之下,她腳步輕快迅疾,長長的水藍色紗裙裙擺拖於身後,整個人宛如一道水流般上了二樓。
腦子裡琢磨著等會兒該如何說,她對這個姐夫的脾性也略知一二,知曉他沒必要用銀票來試探自己,想要把銀票還回去怕是不易,但她著實受之有愧。
心中正在思量的蘇葉湄未曾留意到從那未關緊的門縫裡傳出的怪異聲響,她看到門未關緊,也忘了敲門,直接就推門而入了。
然而當她走進房間後,看到床上那三個幾乎疊在一起的人,頓時目瞪口呆。
中間那個強壯的身軀仿佛有著無儘的力量,看得她全身血液直衝頭頂,呆愣當場。
房門正對的方向是床尾,而得益於現代優良工藝製造的配件,這房門的開合毫無聲息,而蘇葉湄腳上穿的又是軟底鞋,踩在鋪著地毯的樓承板上,隻有微弱的腳步聲,以至於已然意亂情迷的春香和夏香都未留意到有人突然闖入。
但陳玉華卻不同,在蘇葉湄快要走到門口時,就察覺到有人靠近,而且此人不是小孩。
隻要不是孩子,那能來主人臥室的不是沈秀娣就是秋香或冬香,無論是誰,陳玉華都不在意,反倒還很期待能多一人加入戰場。
然而推門而入的人卻令他意外。
通過床頭的金屬裝飾物,陳玉華看到了那水藍色的身影,而今日家中一身水藍色的唯有蘇葉湄。
陳玉華的頭皮略感發麻,他的理智告訴他,自己最好當作沒看見蘇葉湄,便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還要防備春香和夏香看到她。
正在承受的夏香那微微迷離的眼睛突然睜開,她感覺到了老爺的變化,聲音也大了幾分。
蘇葉湄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知如何是好,還好夏香突然變大的聲音提醒了她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
她連忙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還小心翼翼地將房門恢複原狀,才腳步匆匆地下樓。
隻是她走在樓梯上時停住了腳步,腦子裡突然想到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向沈秀娣解釋自己為何會如此快就回來的原因。
她剛欲轉身回樓上,可客廳裡的所有人都正看著她,再回到樓上,就更加怪異了。
硬著頭皮,蘇葉湄磨磨蹭蹭地下了樓,又拖拖拉拉地走到沈秀娣身旁坐下。
她極力想要裝作若無其事,卻滿臉緋紅,就連耳朵和脖子都紅彤彤的。
瞧她這般模樣,幾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兒不明所以、眼神困惑,但作為過來人的沈秀娣怎能不清楚樓上發生了何事?
她有些忍俊不禁地看著蘇葉湄,心裡卻暗嗔自家相公荒唐,竟白日宣淫。不過她又有些擔憂此刻樓上的情況,不知相公有沒有受到驚嚇,是否會對身體有影響。
“湄兒,你姐夫他……嚇到了嗎?”沈秀娣在蘇葉湄耳邊輕聲詢問。
“啊!”蘇葉湄輕呼一聲,知曉自己是隱瞞不住了,便輕輕搖頭,嘴裡發出如蚊子振翅般細微的聲音:“房門沒關……我……看了一眼就……回來了,他……他沒……看見我。”
幸虧兩人無話不談,否則這樣的話怎敢當著男主角妻子的麵講?
聽她這般說,沈秀娣便放下心來。隻要相公未受到驚嚇就好,否則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平素不是這樣的,今日想必是突然間發了大財,控製不住激動的心,才……”沈秀娣沒把這句話說完。
她不知自己為何要向蘇葉湄解釋,這種事似乎無需解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最好。
蘇葉湄卻用鼻音應了一聲,表示接受了沈秀娣的這個解釋。
她自己驟然手握五千兩銀子的銀票都那般激動,姐夫手中的定然更多,而他隻是個普通人出身,肯定會更為激動。
此事不能怪姐夫,要怪隻能怪自己太過冒失。
她都有些不敢看沈秀娣了,要是自己的冒失舉動驚嚇到姐夫,那秀娣姐或許就要怨我了。
想到陳玉華這般強大的男人若是真被嚇出了毛病,蘇葉湄也覺得甚是可惜。
她想到了自己那已逝的相公若是有姐夫一半的本事,她定然能將他視作珍寶捧在手心,隻是他沒有,還去世了。
想著想著,蘇葉湄都失神了,也未聽到沈秀娣說的話,突然開口道:“姐,我離家時日已然很長,心中極為掛念家中母親。如今茶葉既然已售出,便不再久留了,想即刻回南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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