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對自己的身體有數,絕對不會懷孕。
薑徊會套上一層防護,而她平常也有好好吃避孕藥,做雙重保障,所以不可能是生孩子,那就隻有可能是被薑徊車上的女人香刺激的。
她抬起眼,對上薑徊皺緊的眉頭。
笑了笑說:“你彆擔心,我不會懷孕的,不用露出這個樣子。”
薑徊:“有這個孩子會很麻煩。”
孟津稚唔了一聲,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也不想生孩子,你應該清楚,我媽的病有一定的遺傳概率,我是不打算要小孩的。”
男人臉色沉了下去。
男人自己不生,和彆人不想給他生,是兩回事。
聽著不舒服,更正常。
孟津稚是實話,也是想讓薑徊不痛快。
他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隻是當著這個僵持的氛圍,兩人都沒再說什麼尖利的話。
薑徊道:“上車吧。”
孟津稚拉開車門,上車坐在薑徊旁邊。
那股若有若無的女人香縈繞在鼻間。
小事不足以致命,卻會在日積月累下,壓垮一個人。
孟津稚皺了皺眉,一隻手捂住胃部,另一隻手搖下車窗,車內空氣流通,鼻尖的味道淡去不少,她才抬頭看向薑致。
薑致正低下頭看手機。
不知為何,孟津稚的胃又隱隱抽搐起來。
胃部是最能反映情緒的一個器官,它開始抽動,就證明主人現在的情緒不是很好。
甚至,特彆差。
孟津稚輕聲:“你是打算回薑氏了嗎?”
“嗯,”薑徊淡聲,“開闊一下其他賽道。”
孟津稚:“是做醫生沒興趣了嗎?”
薑徊滑動一下手機,掐滅屏幕,抬頭看向眼前的孟津稚,語氣平靜:“不是說去買東西,怎麼沒有買東西回來。”
轉移話題,就代表他不想回答。
孟津稚指尖有些發抖,她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忍著沒有在薑徊麵前爆發出來。
半晌,她才若無其事掏出口袋裡的卡遞給薑徊。
“他們說我不是卡主本人,不能用。”語氣輕鬆,聽不出任何慍怒的情緒,隻是簡單平靜說:“既然這樣,我還是還給你吧,畢竟你也很忙,還要負責開會應酬,大概沒有辦法陪我。”
薑徊眉心不可聞地皺了一下。
孟津稚把卡放進他的手心,以一種不容拒絕的方式,提起眼睛看向薑徊。
“你和她的婚禮還要延期嗎?”
薑徊:“不會。”
孟津稚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兩個人回到家裡,默契地沒有先開口。
薑徊去脫衣服,孟津稚則是站在玄關處出出神。
她和薑徊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貌合神離,走到儘頭的夫妻。
但,她都沒和薑徊結婚,算什麼夫妻呢?
有點好笑。
孟津稚隻站了一會,起身去廚房,把冰箱裡剩下的兩個番茄拿出來,做了一個番茄麵。
薑徊換上家居服出來,黑軟的頭發耷下來,沒有那麼精明,充斥著溫和感。
“你不用介意寧願那邊,她知道你的存在,也不會找上門來,你不用擔心會影響什麼。”
孟津稚打斷說,“薑徊,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薑徊黑黝黝的瞳孔抬起來看過去。
孟津稚一字一頓:“像個渣男。”
平靜湖麵被撕開一個不大不小的口,露出滔天波瀾。
假意的粉飾太平早晚會被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