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徊的吻很凶,牙齒磕在嘴唇上,疼得孟津稚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抬起手,下意識想推開他。
男人單掌扣住孟津稚的後腦勺,滾燙氣息糾纏在兩人氛圍裡,緊緊交織,不管不顧的親法,舌尖都跟著隱隱作痛,鼻尖相抵,她的手臂抵在他胸膛上,眼眸濕漉,含糊地叫住他的名字。
男女間的那點事,不過是你退我進,你進我退。
可這不意味著她能在這種場合和他接吻。
遠山一般的荷爾蒙纏繞在她身上。
孟津稚被放開,眼神軟黏,呼吸發顫,她抬眼看向眼前雙眼如同野獸的男人,嘴唇翕動片刻,臉上情緒有畏懼,也有其他。
薑徊垂眸看她。
粗糲手指勾住孟津稚的掌心,十指相扣。
孟津稚顫顫問出心口那個盤旋很久的問題:“你是不是喜歡我?”
薑徊眼眸暗光愈發的沉,他沒有回答孟津稚的這句話,隻是反問道:“在你眼裡,什麼算是喜歡?”
“對我好,願意為我去死。”她把早就準備好的答案說出來。
——後半句翻譯出來,還有另一層意思。
為她抵抗全世界。
薑徊淡淡說:“那我不喜歡你。”
孟津稚心頭稍有失落,沒想到把火燒到這個地步,薑徊居然還沒有喜歡她,她現在不太能完全偽裝自己的麵部表情,這麼一表現,眼神裡的失望和難過幾乎是瞬間湧了出來。
可能是有前提,薑徊幾乎是瞬間就辨認出了這種失望。
不是愛人對她不愛的失望。
而是目的沒有達成的失望。
騙子。
薑徊麵色更冷。
周圍環境的光線昏沉,暗晦難明。
孟津稚也沒抬頭,錯過薑徊眼裡的冷意。
薑徊平靜指出:“沒有一個人會心無猶豫的為另一個人去死,你說的喜歡不現實。”
孟津稚上前半步,不甘心地說:“你做不到,可不代表彆人做不到。”
薑徊銳利的眯起眼,他還沒忘記她手機裡的那一茬,“你的意思是你的下家可以為你做到?”
他的語氣嘲弄冷淡,就差直接宣告不可能。
孟津稚本來沒有下家,但看著薑徊這個反應,就算沒有下家,她也要編造出一個下家來。
揚起下顎,她口吻同樣硬邦邦的:“是——”
下一瞬,孟津稚隻能看著自己的視線倒轉成九十度。
能夠看見天空的角度,現在變成隻能俯瞰地麵。
怔愣須臾,孟津稚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側頭看向薑徊的側臉,男人眼神還和一如既往冷漠鋒利。
“薑徊,你乾什麼。”
“我不能為你去死,但是我能把你弄死。”他說。
孟津稚倏然麵皮通紅,也真的生出了幾分火氣:“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我不要,你快點放我下來。”
薑徊沒說話,斜斜睨她一眼。
夜裡在小區散步的人不少,來來往往的,都往這邊看來。
孟津稚一抬頭,便是小區人裡曖昧戲謔的目光。
比社死還要社死。
要了她老命了。
她貼著頭,長發遮住她半張臉,另外半張,她躲進薑徊的肩頭。
一個被老人帶來下散步的小孩在大聲問:“奶奶,他們在做什麼啊?這個大哥哥怎麼把人扛著走。”
老人家開明地說:“小兩口吵架了,扛著回去解決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