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往後轉了一圈,強行開脫:“我早就知道徊哥心情不好這麼大的事,你肯定也會通知其他人。”
被稱作三哥的人鼻梁上架著一個金絲框眼鏡,看著沉穩大氣,他嘖聲:“小六,你就站著你是我們當中年紀最小的瞎說吧,看他們後麵揍不揍你。”
三哥叫宋知臨,和薑徊的年歲差不多。
他們家是專門做海外出口的,和國內生意有些差彆,為人又低調,沒有在豪門圈裡被嚴格計算,但要是嚴格來算,和薑家的地位差不了太多。
早些年間,人因為某些事被一個女人耍了,聽說找了人幾年,自己都找陰鷙了。
鄭小六對他還有點怕。
乾脆不吭聲了,求助的目光看向薑徊。
薑徊抬起眼看過去,語氣平靜:“聽說你最近找到人下落了,打算之後怎麼辦?”
“不怎麼辦,放下了。”宋知臨落座薑徊身側,目光看到他眉眼上的陰鬱,微微笑開:“怎麼,你也為情所困了?”
大家都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沒有人會承認。
薑徊冷靜道:“沒有。”
細細聽,還是有些許的沉鬱。
宋知臨:“真沒有假沒有?”
薑徊:“沒有。”這一次比上次更明顯,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宋知臨瞥眼薑徊,沒說什麼,給他倒了一杯酒,推到麵前。
“既然沒有,就喝酒吧。”他說,“咱們不醉不歸。”
薑徊目光深深定格在酒杯上,沒有說什麼,一飲而儘。
有人開頭,後麵人自然喝得凶。
到最後,醉了的一大片。
包廂裡煙霧繚繞,男人坐在中間位置,低垂著頭,神色莫測。
宋知臨坐在另一側,半晌開口:“其實你也明白,我們這種人不放下能怎麼辦,終究是要承擔起一切的。”
薑徊淡淡戳穿他,“聽說你最近在整理宋氏,一旦你大權掌握,還需要聯姻?”
眼見著被拆穿,宋知臨隻是挑唇一笑。
“我和你不一樣。”他起身,把僅剩的半杯酒倒進薑徊的酒杯裡,“你就算大權在握,那救命之恩你能繞過去?”
薑徊:“……”他沒說話,眉心隱隱皺起來。
宋知臨低聲:“如果你真的不想娶寧願,就隻能強大到自己都無法被掌控的地步。”
“她不願意等。”薑徊言簡意賅。
一側的鄭小六迷迷朧朧起來了,坐起身,他道:“女人嘛,最無法割舍的就是孩子了,你讓她懷一個你的孩子,這不就好了。”
薑徊不語。
宋知臨笑了,“你不想,就隻能看著她投入彆人的懷抱,和我一樣。”他這話陰冷森寒,似是在警告著薑徊,又是在對自己說。
這世間癡兒多,哪有什麼說放下就放下。
都是表麵功夫。
薑徊抬了抬眼,宋知臨站起身,他抬腳一腳踢在了身側鄭小六身上。
鄭小六嗷一聲給踢醒了,“宋知臨——”
宋知臨低下頭,“幫你徊哥打個電話,就說人喝醉了,走不動道了。”
鄭小六後知後覺抬頭,宋知臨一並側頭看過去,戲謔一笑:“難道你現在連打電話都不敢了嗎?”
薑徊掀起眼皮,平淡道:“彆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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