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去醫院的路上很沉默。
她落後半步,距離薑徊有兩個人的距離。
林溫文想開口,奈何現在的氣氛太詭異,他開口,也不知道說什麼,隻是側頭看向旁邊的孟津稚。
女人的眼睫毛很長,低垂下來,盈盈水光懸在中間。
看著可憐又無辜。
他心頭一軟,小聲說:“你和薑徊——”
孟津稚:“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林溫文眉心一跳,他說話是刻意壓低聲音的,但孟津稚沒有,她的聲音剛好夠旁邊的薑徊聽見。
薑徊掐滅亮起的屏幕,語氣很平靜:“如果你想追她,不用跟我說。”
孟津稚的臉霎時白了又白,手指攥緊,卻一言不發。
足以證明兩個人是徹底決裂了。
林溫文張了張口,看著近在咫尺的醫院大門,還是強忍下浮躁的情緒,什麼都沒說。
直到,送孟津稚進了清創室。
他抬起眼,不讚同地看向薑徊,“薑徊,作為一個男人,你不應該這樣。”
薑徊聲音泛著冷意:“怎麼樣?”
林溫文:“我能夠看得出來津津她很喜歡你,不然——”
“喜歡?”想到孟津稚進清創室還披著男人的外套,薑徊聲音沉冷,語氣低啞:“她就是個騙子,小心你被她賣了還數錢。”
林溫文慍怒,“你放尊重點。”
薑徊:“你可以不信,但是我說的是真的。”
林溫文氣結,他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薑徊還為了孟津稚和他大打出手,現在卻如同被人玩弄、被人拋棄的狗一樣……
這個想法出現的一秒,他自己都被驚得往後退了一步。
下意識仔細看過薑徊。
男人神情冷漠矜貴,簡單平靜的站在那,寬肩窄腰,氣質卓越,和他當醫生時有所不同,此時此刻他的氣質更加冷淡傲慢,就像是天生的上位者。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為被孟津稚玩弄的狗呢?
就在這時,孟津稚從清創室出來。
林溫文清空思緒,迎上去,“沒事吧?”
孟津稚沒有回答,女醫生看了薑徊一眼,說:“沒什麼大事,但還是破了口,以後可能有破相的風險,你們還是要多加注意,也要記得忌口。”
孟津稚如常點了點頭。
林溫文還想說什麼。
孟津稚攥著林溫文的手,道:“你送我回去吧。”
林溫文一頓,瞧向眉目內斂的薑徊。
人都是自私的,眼看著有機會,隻會緊緊抓住。
不過片刻,他說:“我送你回家。”
孟津稚如釋重負地笑了笑,真心實意地說:“謝謝你。”
林溫文搖頭,“沒什麼,我們走吧。”他走到薑徊麵前,稍稍停頓一下,低聲詢問:“薑醫生和我們一起嗎?”
“不了。”薑徊說,“我還有事,你送吧。”
孟津稚也淡淡說:“既然他有事,我們就彆麻煩他了。”
林溫文沒再說什麼,帶著孟津稚出去。
兩人走遠。
背影在黑幕裡消失不見。
薑徊垂下眼,看向一側的女醫生,聲音平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