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苑是薑徊公寓的小區名字。
孟津稚看著窗外逐漸熟悉的路線,眼睫微微垂落,大喜大悲間,她的情緒開始麻木,現在回想到在房間那刻被薑徊吻上的感受,好像空落落的,沒有實感。
就像現在她和薑徊的感情。
表麵上是跟著她走,實際上隻要薑徊收繩子,她就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不能再這樣了。
車停在安林苑的門口。
孟津稚仰起頭看向黑蒙蒙的天下,遠處幾盞亮著的燈,她側頭看向彎腰下車的薑徊。
薑徊站直身,就看見孟津稚淡漠的眼神。
孟津稚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薑宅?”
還沒有進家門口,就趕人了。
小沒良心。
薑徊反問:“你想我回去嗎?”
孟津稚:“我能阻攔你回去嗎,彆到時候又是你想結束就結束,想開始就開始。”
語氣嘲諷,在說薑徊麵對關係的武斷專橫。
地位懸殊決定的不止是關係,還有關係裡的話語權。
但,同時而來的是對人的不尊重。
薑徊前幾次的行為就足夠看出來很多上流權貴的劣根性,他們是金鑰匙出身,對於很多事情的感知都是來自家庭的教育,自然感情也是的,他即使對孟津稚在意,可也並不尊重她。
薑徊:“……”
孟津稚見他啞口無言,半晌冷哼一聲,抬腳往樓上走。
“趕早不如趕巧,你現在回去,家裡人肯定都還沒睡,在等著你。”
薑徊定定看著削瘦背影沒入黑暗裡。
司機也連忙下車,下意識叫道:“薑總,這是?”
薑徊:“今天你也辛苦了,回去吧。”
司機乾巴巴道:“孟小姐可能是在生氣呢,你彆和她爭執,有時候男人肯定是要讓著女人一些的。”
薑徊側目掃過司機,屈指揉了揉眉心,他沒有回答司機的話,隻是說:“你先回去吧。”
司機不敢說話,開車離開。
他離開,薑徊在樓下抽了一根煙再上去。
昏黑的樓道隻有月亮照明。
薑徊站在門口,下壓手腕,鎖芯轉動,大門應聲緩緩打開。
看著漆黑的客廳和宣泄出微弱光芒的臥室,他唇邊翹起一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無奈笑容,可能是在慶幸孟津稚給了他三分麵子,至少沒有把門反鎖。
薑徊走進客廳,關上門。
恰逢這時,手機叮咚一聲響。
他低頭一看。
是應話發來的消息,說那些人吐露了幕後黑手是誰。
薑徊看著屏幕裡的兩字,眼神一寸寸黑下去。
再抬頭,虛虛掩著的臥室門發出一聲哢噠的聲響,疑似女人衝完澡,從浴室走出來。
薑徊掐滅手機,走進臥室。
孟津稚為了省事,隻穿了一件吊帶長裙,她把臥室裡的空調開了,以此驅散房間裡的冷氣,手攥著毛巾,她一一擦拭過發尾的水珠,聽見動靜,回頭看過來。
“你怎麼進來的?”微圓的眼睛還盛著一點怒意。
薑徊:“這是我家。”
孟津稚後知後覺他家他肯定有鑰匙,牙齒咬了咬下唇,她低聲:“那我今天睡次臥。”
話是這麼說,她挪動的卻很慢。
等著薑徊開口,自請去次臥。
畢竟臥室算的上是她掐著點暖起來的,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地讓給薑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