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僵持。
寧泰瞪了安若之一眼,對著薑徊討好說:“她沒有那個意思,你彆太在意,津津是我的女兒,我又怎麼可能著真的把她當外人。”
寧願這會也下了樓,站到薑徊麵前,抿著唇說:“……薑徊,我媽沒有那個意思,我替她跟你道歉。”
她最近瘦了不少,纖細背脊筆直,麵容也染上幾分憔悴。
目光看向薑徊,寧願聲音很輕:“之前的事,我也知道錯了,我們都就此揭過,可以嗎?”
因著寧願的行動,安若之都沒有反駁的餘地。
隻能硬生生吃下這個虧。
事實上,她也隻能吃下這個虧,不然到時候扯到孟津稚身上,又是一頓沒完沒了的扯皮了——
薑徊抬眼看過寧願,“事情說明白就好。”
他對寧願態度比之前更冷淡。
寧願沒說什麼,勉強彎了彎唇角,坐到一側。
隨後,她又給安若之遞了一個台階,讓她坐到自己身側來,再落落大方地對著孟津稚說:“不好意思,我媽的脾氣有點急,看不得我受委屈,你彆介意。”
成功把疑似針對薑徊的事,引到他們內部家庭矛盾內。
孟津稚:“不介意。”
手指卻下意識攥住一側薑徊的手,她的指腹貼著男人指節摩挲。
薑徊瞥眼,按住她的掌心。
寧泰在旁邊打圓場,把剛剛的話題帶過去,又說了幾個近期市麵上比較火的風向,旁敲側擊問薑徊,薑家有沒有興趣。
薑徊淡淡笑道:“這得看薑氏內部的市場調研。”
寧泰:“也是,那到時候要是你們打算入,帶寧家一個吧,小徊。”他故意賣慘:“你也知道,寧家最近遭受的風波隻多不少,還要給津津準備嫁妝,實在是沒什麼餘錢了。”
薑徊:“我明白。”
他目光轉過,掠過眼前的安若之和寧願,轉而看向孟津稚,最後落到寧泰身上。
“其實我這次來也是為了這件事。”他語氣平淡,驚天地的大事都仿佛在他的口吻之下變得不值一提,“婚禮的事你們打算怎麼辦?”
現在的時間太倉促,婚紗和首飾都是根據寧願的體型製作,要是更改成孟津稚的貼身尺碼,是完全沒有這個時間的。
還有寧家給出的嫁妝。
一樁樁,一件件。
都是火燒眉毛的事。
在寧泰提心吊膽之下,薑徊一字一頓,還是問出了讓他最擔憂的一點:“還有,到時候媒體他們進來,發現上麵寫的名字和寧家沒有半點關係,你們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寧泰臉色一點點變差。
上流圈層的人,誰家沒有那麼一點貓膩,對各個圈層的潛規則更是懂得不能再懂。
突然換了個新娘,且新娘的名字都不是姓寧的。
大家肯定會議論紛紛。
甚至會揣測,是不是寧泰隨意找了個孤女糊弄他們,糊弄薑家,這對兩家的名聲都不好。
可是寧泰還想靠孟津稚在薑徊那裡撈更多的好處,他不想把孟津稚得罪死,所以在今天安若之提出來後,他沒有堅持讓孟津稚一定要改名,而且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小女兒其實沒有表麵看著那麼人畜無害,很有主意。
思忖片刻,寧泰決定采用最開始的安若之的提議,“小徊,時間不夠,要不然咱們還是——”
薑徊皮笑肉不笑,“推遲隻會引來更多的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