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對上薑徊的目光。
男人身姿懶散,微微靠著椅子,抬起眼,目光看向眼前的女人。
女人臉上笑容微僵,不服氣地說:“你們剛剛不是說——”
鄭小六插話道:“行了,你也挺沒眼力見的,都被人這麼拒絕了,還不肯善罷甘休。”
顯然是把這些話當做薑徊為了搪塞女人的話。
女人下不來台,抿起唇:“……”
薑徊卷了卷袖口,袖口卷到手臂位置,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臂,饒有興致看向孟津稚,似乎在等眼前人的反應。
孟津稚側過臉,“我出去透口氣。”
她沒有在包廂裡久待,直接出了門。
薑徊看著她的反應,麵上淡了些,隨後,他側頭看過房間裡的人,隨口道:“封征還沒到?”
“聽說正堵著呢。”鄭小六倒上兩杯酒,“他堵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
沒過一會,鄭小六拎著酒,快步走到薑徊身邊,坐著。
他把酒送過去,討好笑笑:“徊哥,你要搪塞也彆拿嫂子開玩笑啊,她做你的情人很委屈了,你還拿未婚妻跟她開玩笑,人不生氣才奇怪。”
薑徊鼻腔哼出一點笑:“我開玩笑?”
鄭小六大著舌頭,“難道不是嗎,她成不了你真正的老婆,還要看你娶彆人,你還這樣和人開玩笑,要我也不搭理你。”
薑徊:“我沒有說假話。”
鄭小六怔愣片刻,抬眼看向薑徊,幾秒後問:“她就是寧家送給你的人?”
薑徊似笑非笑地點了頭。
鄭小六:“……”
驚嚇之餘,他豁然站起身,想到自己剛剛和薑徊說的那些話,張了張嘴,半晌說:“那我豈不是剛剛把人得罪死了。”
薑徊:“嗯。”
鄭小六臉都綠了,指著薑徊,又原地打了幾個轉。
他們說人都是背著說的,哪有光明正大蛐蛐人的。
結果他現在不僅光明正大蛐蛐人。
還踩一捧一的作對比。
“你就這麼坑你老弟的?”鄭小六又急又慌,“完了,這樣以後嫂子對我印象可差了。”
薑徊平靜說:“現在也好不到哪去了。”
鄭小六這會倒不怕薑徊了,他左右環顧一圈,下意識看向門口,又看向麵前的薑徊,抬腳就想出去。
包廂裡其他人不知道鄭小六他們在說什麼。
現在看著人火急火燎的樣子,下意識問了一句:“去哪?”
鄭小六:“去滅火。”
大家平常說‘滅火’都是葷段子。
聽見這話,幾人哄堂大笑,調侃鄭小六是一天不比一天了,剛剛開局,就要滅火。
薑徊順勢起身,隨後撂下一句:“我出去看看。”
出了包廂,明亮走廊人影晃動。
薑徊盯了幾秒澄澈的地麵,轉身朝不遠處的走廊儘頭的通風口走去。
孟津稚正站在通風口呼吸。
她不習慣包廂裡的味道,煙味和酒氣混雜,又帶著些許的脂粉香氣,濃重得讓人待不下去。
外麵的冷風徐徐吹著。
孟津稚裹了外套,定定看著門口車上來來來往往的車。
男人聲音由遠及近:“還以為你下去找封征了。”
孟津稚側目,“你很在意他。”
薑徊到她麵前站定,“你不在意寧願?”
“……這不是一碼事。”孟津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