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溫蕎特意囑咐靈音早點服侍自己起床,趕上送溫紀知出府。
她收拾好就帶著靈音和慧畫往將軍府大門去。
一行人已經站在了門口,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門口。
溫紀知穿著青色的錦布衣衫站在門口,身姿挺拔,墨發整齊地束起,腰間係著一枚玉佩。
看到她來了,門口堵著的幾個人讓開道。
穿著黑色衣袍的溫正進看到自己這個病弱的女兒,眉頭不自覺皺起,訓斥的話張口就來,“你身體不好,怎麼又隨便出門?”
他前半生陪著先帝打天下,戎馬一生。不想後半生生下來這麼個病弱不經風雨的女兒。
溫蕎一眼看透他的想法,不就是嫌棄她一身病氣還出來見人嗎?
她不在意地微微福身,語氣平淡。
“哥哥今日進宮麵聖,作為妹妹,我自然要給他送行。”
溫正進還想再說什麼被一旁的溫夫人使了個眼色,不再說話。
一旁的大少爺溫繼禮也適時地站出來,“父親,莫要責怪妹妹了,她和二弟一母同胞自然情感親厚。”
溫蕎側眸看向穿著藍色錦緞衫的溫繼禮,內心冷嘲。
這暗示的話簡直不要太明顯,就差說她和溫紀知親,和他們都不親近了。
她溫柔地笑著,話裡卻帶著刺。
“大哥不愧為文官呢,心思細膩,能理解妹妹我的心思。”
溫繼禮作為溫正進的嫡長子,卻做了文官,一點沒有溫正進大將軍的風範,讓將軍府當年備受嘲笑。
直到溫紀知被封為驃騎大將軍才挽回顏麵。
此話一出,幾人麵色一黑,都不再說話。
溫夫人用眼神剜著溫繼禮,明知道這丫頭是個口齒伶俐的,還一個兩個上趕著惹她。
溫紀知看著幾人說話,完全處於狀況外。
他是個單純的武將,聽不出自己家人話裡話外的刀劍火花。
隻當是父親在責備妹妹不愛惜身體。
溫紀知隨意地擺擺手,又拍拍妹妹的肩膀。
“好了,你們莫要再送了,我要走了,免得誤了時辰。”
小麥色的臉龐帶著單純的喜悅,顯然對這次麵聖很期待。
溫蕎溫聲細語地囑咐,“哥哥,在宮裡萬事要小心啊。”
“知道知道,快回去吧。”
馬車載著人遠去,車軲轆聲輕響,很快消失在街頭的拐角處。
………………………………
溫正進轉頭,麵色不善地看向溫蕎,“人也走了,快回你院裡去。你母親懷了身孕,你這一身病氣莫要傳給了她。”
溫蕎看著溫夫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雙桃花眼泛起幽深,衝著幾人福了下身便轉頭離開。
剛走遠幾步,隻聽見溫繼禮在她身後大聲地叫嚷,“爹,你看她什麼態度,連人都不叫就走了。真是個病秧子,這麼晦氣還天天出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