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蕎屏住呼吸,一小步一小步地悄悄挪向賀珵驍站的角落。
她在賀珵驍的身後,可以全然看到男人的身影。
玄色的衣衫讓他的身形很好地隱匿在牢房的昏暗光線裡,隱隱綽綽地帶著讓人看不清楚的朦朧感。
溫蕎挪到男人背後,發現她需要用力地墊著腳才能刺到男人最脆弱的脖頸處。
她思索一瞬,開始暗暗地蓄力,準備突然跳上去刺他的脖頸。
男人感受到身後若有若無的氣息,飄飄悠悠地在他的脊背處打轉,勾得他眼底多了幾絲燥熱。
喉嚨忍不住做出吞咽的動作,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動,像是有些按耐不住。
賀珵驍有些無奈,似是在感歎他也會有這種焦灼難耐的心緒。
第一次,他這麼按耐不住地想要得到一個人,哪怕打亂他籌謀了那麼久的計劃,放棄他從前最愛的戳人痛處環節,他都還是甘之如飴。
想起那雙清淩淩總是含著水潤的桃花眼,賀珵驍感覺他的心臟正在那視線裡融化,像是冰冷堅硬的鋼鐵被溫熱柔軟的清水包裹。
他正想著那溫柔的人兒,就感受到耳後傳來一陣凜冽的力度,甚至帶起一陣風,直衝著他的脖頸而來。
身體的本能比思想反應得快,他迅速側身躲過,結實有力的大手立刻伸向身後,想要緊緊扣住要攻擊他的人。
鼻尖聞到一絲幽香,男人猛然反應過來,立刻收了力度,象征性擋了一下刺過來的玉簪。
“啊…”即使這樣,溫蕎的手還是被震得生疼,她忍不住地呼痛。
賀珵驍聽到她的嬌哼,立馬抓過女人白玉般的手,眉眼帶著肅然。
“哪裡傷到了?是這裡疼嗎?”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按了按溫蕎手上的幾個位置,溫蕎覺得有些癢,小臉一紅,猛地抽回手。
“已經不疼了。我沒事…”
話還沒說完,溫蕎就看到賀珵驍脖頸處的一道鮮紅的血痕。
“血…”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隻是指著男人的脖頸,目光複雜。
原來她傷到他了。
看他方才擔心她的那個勁,還以為簪子沒刺到他。
溫蕎站在原地不說話,乖乖地睜著大眼睛看著男人的樣子,像是犯錯後主動罰站的小朋友。
賀珵驍似是後知後覺地伸出大拇指蹭了一下傷處。
看到指尖的鮮血,他故意伸在溫蕎眼前給她看,想要逗逗她。
“你可知刺傷朕是什麼下場?”
溫蕎僵著脖子,悶悶道,“被砍頭。”
那鬱悶不解的小表情,看得賀珵驍心尖發顫,恨不得把人揉進身體裡,狠狠地禁錮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