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的牆壁潔白無瑕,透著乾淨到極致的蒼白。溫蕎照例一進門,便自己仰躺在診室裡的藍色床榻上。
穿著白大褂的李質拿著剛剛消毒好的銀針,緩緩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床上已經躺好的溫蕎,淡淡道,“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似乎隻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說完男人便轉身準備消毒濕巾,給溫蕎擦拭眼皮。
溫蕎閉上眼睛,感受著冰涼的酒精從臉上劃過,癢癢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發笑。
“因為今天終於不用一整天待在醫院裡了,我下午要去看小福寶。”
“小福寶?”李質擦拭完,轉身拿起銀針。聲音淡淡地,似是在吸引著她的注意力,“你養的寵物嗎?”
溫蕎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這上來,歡快地給李質講述,關於小福寶的故事。而完全沒注意到,銀針被迅速地插進眼部的穴位。
李質作為醫生,在遇到害怕紮針的病人時,便會主動引導病人與自己談話。
這套流程他也同樣,運用在了溫蕎身上。
因此這一個月以來,隨著療程的逐步推進,李質也越發了解溫蕎,甚至……
遮擋在銀框眼鏡後的眼睛微閃,侵略性的眼神緊鎖麵前嬌俏明豔的臉蛋。
李質結束施針,麵無表情地扶了一下鏡框,淡淡地打斷侃侃而談的女孩,“施好針了。彆亂動。”
“好的。”溫蕎乖巧地應了一聲,“對了,李醫生,我還要再治療多久呀?”
坐在一旁辦公桌後的李質指尖微頓,白色的紙張上留下一個漆黑的墨點,邊緣還在緩緩向外暈染。“再堅持治療一個星期左右。”
得到答案的溫蕎沒有再出聲,房間內恢複靜謐安寧。
上午的這段時間是李質專門為溫蕎治療的時間,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
無言的寧靜籠罩著潔白如雪的房間。鋼筆落在紙張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床簾掩蓋處,很快傳來女孩平穩的呼吸聲;窗外傳來幾聲鳥鳴,清脆悅耳。
許久,李質放下鋼筆,看著桌上筆記本,這原本是他的記錄日常的日記,後麵卻逐漸變化,開始詳細地記錄著女孩治療以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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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見到那個女孩了。有些好奇,她身上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蕭弛來求他。
她長得很漂亮,但也僅僅是長相出眾罷了。沒什麼特彆的。
遇到了以前的老同學,他聽說了蕭弛請我來他的醫院工作的事。
她一直心情很好的樣子,我不理解。生活中有那麼多,值得她笑的事情嗎?
今天她和我聊她的身世。原來她是為了蕭弛從寺廟裡出來的……她很相信命格之說嗎?
……
她說,我是她來到這邊,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原來,她有時候也會感到孤單。蕭弛那家夥知不知道?還是他故意限製她,不讓她和彆人接觸?
她說,我可以叫她蕎蕎。蕎蕎……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
療程快結束了,可我居然不想這麼快結束。以後還能見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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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蕭弛一起用過午餐,溫蕎跟男人擺擺手。
女孩的語氣充滿著愉快,眉眼含笑,帶著迫不及待,“蕭弛,那我就走嘍!”
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狹長的眉眼微微上挑,眸底深處滿是漫不經心。
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深灰色的茶杯上,指尖泛著瑩瑩的光,毫無情緒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著,語氣無悲無喜,“就這麼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溫蕎怔了一瞬,立刻擺手,“當然不是!我隻是……隻是太想見到福寶了。我都好久沒見它了,所以才這麼高興。”
瑩白的小臉帶著紅暈,粉嫩的唇瓣張張合合,慌張地解釋著,企圖讓麵前的人相信自己的真心。
蕭弛微笑著凝視她,他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絲神秘的晦暗,讓人無法洞察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片刻之後,蕭弛在溫蕎直勾勾的眼神下潰敗下來,隨意地揮揮手。
“我讓王助理送你去。彆亂跑。”
說完,就看見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鮮豔的紅裙裙擺飛舞,很快消失在房間內。
隨即聽見女孩歡快清脆的聲音,“王助理,我們快走吧!萬一蕭弛反悔了,就走不了了……”
蕭弛挑眉,垂眸繼續將注意力放回手裡的文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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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口,係統此時已經運用高級化形道具,變成了一個高大的年輕男人。
他穿著一身咖色的運動裝,戴著口罩和帽子,小心翼翼地在門口等待著。
變成人之後,他就不能隨便使用係統的基本技能了,隻能借用他帶來的道具。
看到溫蕎上了車後,係統連忙也上了車,緊緊跟在那輛黑色的車子後。
開車的王助理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後視鏡,跟在蕭弛身邊多年的敏銳直覺,讓他迅速注意到,緊緊跟在他們身後的那輛白色汽車。
“小姐,您坐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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