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多次實驗證明,從德善寺山崖下摔下,人類存活概率為零。山崖距離最近地麵的垂直距離為73565米,且山下無樹木遮擋”
溫蕎嚇得險些將手裡的文件揚了個乾淨,纖長烏黑的睫毛瘋狂顫抖,“係統!蕭弛他懷疑我。他還特意找人做實驗,肯定是也因為他發現了什麼!”
係統也懵了,機器大腦險些短路。但看到溫蕎驚慌失措的模樣,他想著還是先安慰她吧。
[溫蕎你先彆慌!先看完,說不定,後麵是好的呢?]
溫蕎長舒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文件。
從她摔下的山崖,一直到她養傷的村民家裡,再到她遇上那個綁架她的男人
溫蕎越看下去手越抖,原本粉嫩的小臉變得蒼白,毫無血色。
翻到最後,看著這些詳儘的調查和實驗數據,溫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活下來是合理的了。
如果連她看了都不會相信,那麼蕭弛看到這樣一份文件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呢?
溫蕎簡直不敢想象!
她的手一抖,文件夾瞬間摔在地上,發出不大的清脆聲響。其中的紙張散落在地上,白花花一片。
溫蕎慌張地蹲下身子,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張。她的動作飛速,生怕蕭弛突然回來,撞見這場麵。
一直撿到最後一張,溫蕎驀地看見白紙背後一行熟悉的字跡。
男人瀟灑肆意的字跡在紙上寫下,“無論她是誰,我隻要她一直陪伴在我身側,永遠永遠不離開。”
溫蕎頓時愣住了,神色不明地看著那行字跡。
一直陪在他身邊嗎?
愣了片刻,溫蕎終於想起此刻的情景不容她多想,連忙伸手去撿紙。
細白的指尖剛要撿起紙張,溫蕎麵前驀地出現一雙黑色的拖鞋,高大的陰影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內。
溫蕎抬眸,對上男人垂下的涼薄的眸子。
那眸光晦澀不明,複雜難懂,溫蕎甚至看不透他眸底翻湧的情緒,隻能感受到危險的侵略氣息噴灑在她周圍,讓人不寒而栗。
溫蕎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退後一步。
她退後一步,男人便向前一步。
一步一步,將溫蕎逼到隱蔽的牆角處。
溫蕎撞到背後冰冷的牆壁,才意識到身後沒了退路。她抬眸看向男人,緊張地咬唇,水潤粉嫩的唇瓣被咬得泛白,透著可憐兮兮的意味。
“看到了?”
蕭弛抬手伸向溫蕎的臉頰,似是想要觸摸她。
溫蕎卻有些應激地以為,他是終於要對自己下手了,嚇得猛地側過頭,躲避男人伸過來的大手。
女孩害怕驚恐的目光和躲避的行為,似是刺激到了男人。蕭弛本就冷漠的臉變得更加冰冷諷刺,大手不再緩慢溫柔,猛地捏住溫蕎的下巴。
“你害怕我?”溫蕎聽見耳側冷冷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瘋狂和陰鬱,像是蕭弛從未在她麵前展露的陰暗麵。
女孩被迫仰頭看著男人,水潤的眸子顫了顫,支支吾吾地道,“不怕是你剛剛突然出現嚇到我了。”
蕭弛垂下眼瞼,冰冷的目光掃視著麵前微白的小臉,指尖用力,顯然絲毫不相信她的話。
“你覺得我信嗎?”
蕭弛嗤笑一聲,看著溫蕎束手束腳的模樣,氣得心口疼。
害怕他?是又想離開他嗎?
找人做這麼多的調查,就是因為蕭弛察覺到了不對勁。
過去了四年之久,溫蕎的長相外貌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連往日裡的生活習慣都沒有變化。
她依舊懵懂單純,稚嫩可愛,卻讓人更加懷疑。她的一如往常,就好像這其中的四年時光根本沒在她身上存在過一樣。
這讓本就極其擔心她摔下山崖有沒有留下後遺症的蕭弛更加疑心重重。調查了這麼久,他一邊心驚,一邊更加緊迫地恐懼她的再次離開。
他已經不能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痛苦
因此當撞見溫蕎翻看他私下調查的文件,蕭弛心慌意亂,內心升騰起的陰鬱晦暗瞬間將他淹沒。
溫蕎習慣了蕭弛對自己溫和平靜的相處方式,現下突然被男人惡狠狠地掐著臉,還被他這麼凶地盯著,心裡頓時忍不住生出委屈。
桃花眼紅彤彤地,像是眼紅的兔子,水潤的眼眶裡淚珠開始瘋狂地打轉,眼底的水潤在燈光照耀下閃爍著水光。
蕭弛冷不丁感受到胳膊上的涼意,垂眸看去,就看到一滴晶瑩的淚珠落在他的胳膊上。
男人原本暴虐的情緒瞬間啞了火,像是被大水瞬間衝滅了火焰,隻餘一縷青煙還在淡淡地飄著,彰示著方才一場激烈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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