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子慕予進入靈墟識海,一句話也沒講,隻雙手抱膝坐在氣海雪山之柱前。
這個樣子,讓流蘇樹下的男子也有些不安:“你在想什麼?”
子慕予置若罔聞。
不知過了多久,子慕予的手在黑匣子裡敲了敲。
一縷白光從黑匣縫裡瀉出,在子慕予身邊落下,閃現出君陽如雪身形。
“君陽。”
“是,主子。”
“不用叫我主子,可以叫我慕予。”
“是,慕予。”
“待會,我要做一件事,沒準會讓你重新陷入五感儘失。”
“我不怕,慕予。”
“我一定會儘快變強,不墜你神兵之名。”
“嗯。”
子慕予站起,臉上儘是決然冷靜,抬手斜出,「君陽」瞬間感應,成為手心長劍。
流蘇樹下的男子急急站起:“搞什麼?你想做甚?!”
子慕予漆眸中一片冷沉,長劍在手中挽了半花,橫橫對著氣海雪山之柱砍了出去!
碎冰亂飛,光柱轟然倒塌。
圓圓的球形內丹滾落,碎了一地!
子慕予臉色血色儘褪,嘴角一股鮮血滑落,以劍拄地,穩住了有些踉蹌的身體。
幾乎同時,流蘇樹下的男子也悶哼一聲。
子慕予其實隻是想嘗試一下,沒想到這道光柱還真能摧毀。
男子滿麵驚容:“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積累八年的內功要毀於一旦,你現在連築基都不是,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子慕予依然沒有理會男子,隻急問長劍幻化成為小男孩:“你怎麼樣?還能看得見嗎?”
君陽忙道:“我沒事,看得到。”他的五感沒有消失。
可能是因為就算子慕予的氣海雪山再毀,也不妨礙她先前在金丹期給他轉渡的本命靈氣。
隻是,他能感受到胸口的絞痛。
這是子慕予身上的不適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君陽知道,子慕予受傷了,傷得很嚴重。
子慕予此舉,無異於釜底抽薪、刮骨療傷。
現在一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都不相信,以後也不能憑仗。
「道德蹤」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