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熠努力讓自己冷靜。
想著為今之計,隻能再造一場刺殺,將他們的目光轉移,為林予安爭取逃亡之機!
……
馮易在官場權力中心沉浮多年,一生遭遇的刺殺無數,底下的人大動乾戈,他本人卻不把這次蹩腳的刺殺當一回事。
殺手太蠢。
竟什麼手段也沒用,就這麼冒失闖進來。
他要是死在這種人手裡,才是見鬼了。
或是為了嘲諷殺手的愚蠢,或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波瀾不驚,或是為了引誘出這個愚蠢的殺手,他決定帶一個美豔的小妾出門踏青。
小妾太多,管家捧上來的牌子足有五個大托盤。
“哪個是從沒侍寢過的?”馮易問。
“如夫人入門才三個月,尚未侍寢。”管家道。
“就她了。”馮易道。
四駕馬車停在門口,馮易端坐等佳人。
一女子身著桃紅長裙,頭戴冪籬,嫋嫋娜娜走來,在丫鬟攙扶下爬上馬車。
馮易手裡盤著一串玉珠,乜眼看著畏畏縮縮遠坐在角落裡的女子,有些不耐煩地道:“拿下冪籬。”
“是。”女子的聲音倒是悅耳。
薄紗除去,馮易一驚。
他的如夫人竟有這般頂級品相?
大意了。
若早知如此,他怎舍得晾她三個月?!
女子如受驚的小鹿,低著頭。
這時,馮易倒不覺得不耐煩了,反覺得彆有一番趣味,身體不覺酥軟了半截,連聲音都沙啞了幾分:“來,坐這裡。”
女子含羞帶怯,慢騰騰地挪著。
馮易等不及,一把抓住女子肩膀近身一扯,往懷裡壓。
“哎呀~”美人驚呼,一手按上馮易胸膛,一手捂住馮易的嘴。
馮易眼睛暴突!
此刻的美人哪裡還有剛才的羞怯模樣,隻有冷肅的殺意,手中寒芒儘數沒入馮易心窩。
馮易記得這雙眼睛。
昨晚那個刺客,他遠遠望了一眼。
刺客的眼睛幽幽冰寒,似頭狼。
原來不是刺客愚蠢,愚蠢的是自己啊。
誰能料到,大張旗鼓上門刺殺的殺手不僅沒有遠遁逃命,反繼續送上門來呢?
昨晚刺客右肩膀受了傷!
馮易掙紮著,用手撕扯著女子的肩膀。
林予安疼得額頭冒著冷汗,可硬是不吭一聲,握著匕首的手輕輕轉動,絞爛了馮易的心臟。
血源源不斷地滲出。
墊車的毛毯阻隔不了多久。
等這些血沿著木板落到地上,一定會引起外麵精甲兵的注意。
就在這時,有悶悶地轟隆聲響起。
外麵有人驚喝:“有刺客!”
有石頭先後從山上滾落。
拉車的馬受驚,往前飛奔。
精甲兵一半應付刺客,另一半朝馬車追來。
林予安伺機從馬車滾出,落地前手中匕首射向馬匹。
馬匹受驚又受痛,死命狂奔。
那些精甲兵注意力全在馬車裡的馮易上,倒無人顧及林予安。
林予安閃身便入了山林。
她沒有返回院子,而是奔向相反的方向。
雲熠救她一命,她也救了他一命。
雲熠予她一處庇護所,一個身份安身,她現在為他報了仇。
恩,清了。
如今,她的身份已經不能再用。
此處,已無法安身。
隻是,剛才滾下石頭助她脫困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