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句話說的很有意思,遊局您是伯樂,肯定想要千裡馬吧,他能夠成為修局大家庭的一員,我想對我們修局的發展,會更好。”黃岩說。
“一個人能夠撬動整個遊戲城,而我們正是需要撬動遊戲城的工具。工具太差,反倒容易把要撬遊戲城的人給弄受傷了,工具太好,如果不趁手,那就另當彆論了。我聽說,他不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遊原盯著監視器裡麵的李先,饒有興趣。
沒過幾天,遊原就變成了十八歲的美少年。成為遊戲城的局長連半個月都不到,老奸巨猾已經出現在他的臉上,黃岩內心還是有點打鼓,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真正麵對來自遊戲城之主的意識產物。
忽然之間,黃岩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究竟在做什麼,是否野心太大了。今天淩晨三點鐘是他度過最漫長的一段時間,一分鐘居然可以那麼長。
這是絕好的機會,他不能夠放棄,一旦遊戲城的居民不鬨事,他隻能成為南城區的信息管理者,晉升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
黃岩清楚,遊原不能夠打破修局的內部結構,除非有人離開或者永遠離開,而擋在前方的絆腳石就隻有典軻行是可以利落解決的。
長時間的閒聊,再加上生物鐘的影響,足夠讓一個人的精力變得脆弱,睡覺就成為了不二之選。鋒利的刀在手中生出了汗水,沉睡的人在呼嚕聲中完全處於放鬆狀態,他失去了自我保護機製。
黃岩從來沒有近距離觀察過典軻行,那是他的第一次。陽剛的臉龐,如同濃烈的太陽,刺眼而又精明。在臉的背後是一顆睿智的大腦,可他錯就錯在不該讓一個長時間待在黑暗中的人去見到太陽,耀眼越多,就想要得越多。
還剩下三十秒鐘,汗水悄悄順著刀隨時都要轉移到典軻行的身上,這一滴汗水留給了典軻行,黃岩開始嫉妒典軻行了,憑什麼他可以在陽光底下肆意發揮自己的本事,先天就擁有強壯的身體,即便克扣居民的錢財,不,應該叫勒索,還能夠如此灑脫。
黃岩隻針對著這一個想法,握緊刀柄,對準不動的喉結,慢慢地偏移到左側,痛快地了解了這一條生命,鮮血還是那麼亮眼。
黃岩對著即將消逝的生命說道:“你錯了,你錯就錯在生在了遊戲城。我們都是代碼人,隻不過有了管理的權限。到最後你會隨著你的鮮血一起離開這場遊戲。你……真乾淨。”
這一分鐘總算過去了,一串串代碼就此彆過。對於眼前站著的遊原,黃岩沒有回答他的話已經有五秒鐘了。
黃岩的宕機隻是讓空氣停止流動了一會兒,遊原餘光瞥了一眼,他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個戴帽子的人身上,感覺見過,思考了一番後,便知道這是誰,但他看破不說破。
監視器裡的人開始行動。
遊戲城的旋渦就像是在傳球一樣,從一個旋渦進去的屍體,就會從另一個旋渦出去,而且旋渦也會移動。兩個漩渦之間的距離在十米上下浮動,旋渦很會利用慣性,隻要岸上的人固定的住,那麼對於潛入水中的人,就可以用短短的幾秒鐘將屍體勾住,岸上的人一拉,那麼屍體就會打撈上來。
當真正要做的時候,所有人又不敢動了,因為人們親眼見到了那屍體慘白地浮出過水麵,又因漩渦的吸引力將人拉了進去,有的漩渦就像是絞肉機一樣,裡麵有硬化的東西,屍體一撞擊,就可以將人變成一塊一塊的。
商量決策的時候,典軻行和豐知首領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們認為理應先把漩渦周圍的屍體打撈上來,所以,剛進入旋渦,或者一些屍體沒有變成塊狀,是優先者。
李先先站了出來,讓胡耀明和豐知首領抱住岸上的固定物,接著在綁上繩子。李先潛入水中,像是魚到了家一樣,很快就找到了屍體,胡耀明就立刻拉動繩子,將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撈了上來。
黃岩在根據死者麵相,進行識彆,統計過後,交代給他的家人。
有了李先當領頭羊,其他人照樣學樣,潛水能力不強的,隻能打撈浮在水麵上的人,相反,潛水能力強的人,可以接近漩渦,從漩渦的嘴裡搶奪屍體。
當漩渦中沒了屍體的痕跡,呂青在帶領的團隊就可以對此進行修複,將水的流向轉變一個角度,順著原先的方向,就可以停止漩渦的慣性。
人多了,意外發生的概率就會變得很大,有活人掉進了旋渦裡麵,繩子又被硬物給隔斷,生命馬上就會交給旋渦。
因為修複了的旋渦,減少了周圍的吸引力,而旋渦本身也會自我影響。
那個人剛好卷入快要粘起來的漩渦,此時的他暈頭轉向,忘記了在岸上的安全教育,當卷入漩渦時,克製情緒,如果害怕水,那麼水就是猛獸,隨時都可以奪取人的姓名,如果將水變為自己的朋友,劃動之時,水就會成為助力,助人前行。但旋渦不同,對於人來說,需要有巧勁的逆反心理,它想要順時針,那人就逆時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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