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知首領忽的沉下心來:“爛意識,終究是毀人。後來我又看到了許多真善美,原來人間還有這麼多的美好故事,我喜歡讀,那一段日子是最舒心的階段。可一想到被騙,就覺得腳上綁了一根又一個你的繩子。”
他越說越激動:“你知道嗎?黑暗書讀多了,就會變得陰暗起來,書本無錯,錯的是世間,做這事見證者。讀到過各種道貌岸然的人嗤之以鼻的所作所為,他們本身就道貌岸然,還覺得自己是個純潔善良的人,真是可笑,做出來的事卻是一場又一場的風波。嘴上一套,行動上又是一套,永無止境的猜測與妒忌,這便有了無休無止的爭奪,欲望怎麼可能被填滿,我算是明白了。你們躲過了異常屠戮,可他們卻想滅光了我們。好啊,一開始我們為什麼要參與,就是為了當棋子的嗎?我們是喪屍沒錯,但我們有思想,有自己的主見,憑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莫夏冰冰大概猜著了這位豐知首領想要表達的意思。
為了想要再次想要見到的人,為了能夠繼續存活下去,豐知首領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人類是複雜的,自私虛偽本身就存在,但他們會在生死關頭,總能表現自己的善良一麵,比如那個想要見到的人,那個肆意灑脫的人,對待其他生命就像對待自己生命的那個人。
豐知首領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人,書中所描繪的人終究淺薄,還不如去親自了解會更好,如果沒有親自去體驗彆人所穿過的鞋,又怎知這一雙鞋是多麼擠腳,多麼難受。
而那個自稱遊戲城之主的意識卻從來沒有考慮過,生活在遊戲城內的人,他們以自己的生活為圓心,逐漸地向四方擴展。豐知首領看透了,對於人來說就是生存和繁殖,他們就是繼續走下去這一條路。
一個晚上,一個上午,黃岩殺典軻行,李先救眾生,都是像,不論代碼人,還是貨真價實的人。
豐知首領嘴角顫動著,說道:“動念亡人,自私虛偽,救死扶傷,人間正義。生而為人,各有奇葩,死傷渡劫,命運不濟。困於牢籠,何必不爭,坦坦蕩蕩,吾必爭之。生來何須早日去,且當成神必爭之。我輩淩高複氣節,眾山壯誌死何懼。豐知們,你們死不了,我要帶你們重新讀書。”
莫夏冰冰作為豐知首領跟著的人,且作為一個全程目睹者,她說不出來話,她迷茫了,以為聽懂了,卻還是兩眼一抹黑,她理解不了,但又感同身受。就像昨天一天,她與另外穿越者,或者說玩家,都被困在了遊戲城內,而且是喪屍區,裡麵的喪屍也是各有奇葩。
他們出不去,不完成任務就出不去。
這是限製人身自由,可他們卻無處申冤,隻能任由彆人拿著自己的木偶,將線提起來。
逃出去,逃出去,這是莫夏冰冰以前的想法,但現在豐知首領的一番話觸動了她,何必逃出去,不掙紮向前,轟轟烈烈一次,讓那些躲在黑暗中的,自稱是主人的人,畏懼一次。
對呀,爭一次,因為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你要怎麼做,怎麼爭,我也要為了我再活一次,就像我被確診為精神病之前一樣,怕什麼,他們都是欺軟怕硬的家夥。”莫夏冰冰斬釘截鐵地說,她的眼中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燒了圖書館,再重新建立起來。”
剛燒起的火焰,莫夏冰冰就被這一句給熄滅了,她不解,連忙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那……裡麵的人,豐知呢。你不管了。”
“拭目以待吧。”
豐知首領和莫夏冰冰都來到了圖書館裡麵,豐知首領去找索引貓,要求它們找到遠中。
索引貓喵叫了幾聲,表明,圖書館裡麵沒有見到遠中,豐知首領生氣地說:“最後見到他在哪裡,有索引貓知道嗎?”
那隻跟著遠中的索引貓像是被風吹的小樹苗一樣,顫抖著站了出來:“喵,喵,喵。”
“豈有此理,敢在地盤上這麼放肆。”豐知首領怒不可遏,“打量我是好欺負的嗎?索引貓聽令,開啟全方位呼喚係統,將所有的豐知聚集到大廳。燒,燒,燒,都給我燒起來。”
“等等。”李夏從豐知首領的身後走了出來,“你這是在自掘墳墓,在樓梯裡麵我看到了漆黑一團的詭影,他們在你的地盤上待著,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你懂什麼。”豐知首領未搭理李夏,“開啟。”
“如果你這麼一意孤行,你們豐知都會斃命的。”李夏說。
“克魁已經死了,馬上就會輪到我們了,如果什麼都不做,就等著我為刀俎,人為魚肉,那才是真的愚蠢之人。”豐知首領滿腔的憤怒,如同噴發的火山,“詭影,此媧最信賴的喪屍,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是喪屍,是偽裝的,就是想要要推動你們這些玩家將遊戲進行到底。”
“問題,都已經問完了。詭影在監視之下,你不得不那麼做,所以不要著急,隻要我們在,他們不會敢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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