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那人甚至來不及叫喚一聲就沒了動靜。
叢業已下到半山坡,她回頭看去,路上已空無一人。
大黃狗咬著叢業的褲腳,想將人拖下去。
順著大黃狗的力道,叢業又往下走了幾步。
毒蜂應當是怕煙跟火,隻是在這樹林裡,是萬萬不能點燃枯枝的。
看來要想活命,隻能跑。
又往下走了幾步,叢業還是停了腳。
她歎口氣,拍拍大黃狗,“你先回去。”
大黃狗嗚咽,蹭著叢業的小腿,就是不離開。
“你彆以為自己毛厚,毒蜂就咬不透你。”叢業用力揉了揉大黃狗的腦袋,語氣鄭重,“快些下山吧,多死你一個也是白死。”
大黃狗還是不動,它抬頭,眼裡儘是不舍。
叢業笑了一下,沒忍住,用力捏了一下大黃狗的臉,“我上輩子活了二十多年,沒一個朋友,也從不養寵物,沒想到才來這裡沒幾天,就能得你真心相待,那這幾天也沒白活。”
話音一轉,叢業用力推了一下大黃狗,“我們就是萍水相逢,沒必要生死相依,你本也不是我的狗,快走。”
大黃狗咬住叢業的褲腿,就是不走。
叢業臉沉了下來,“滾。”
大黃狗盯著叢業眼睛看,最終還是鬆了嘴,一步三回頭地往山下走。
大黃狗自己離開,速度就快了許多。
等確定大黃狗再沒回頭,叢業這才轉身,往上走。
等她找到張哥時,對方正仰頭看著上方被樹木遮擋的天空,一臉等死的表情。
聽到動靜,張哥歪了歪頭,看向叢業,他驚詫地問“你咋回來了?毒蜂快來了,你趕緊跑吧。”
叢業不吱聲,走到張哥身邊,蹲下,看著他的腿,“斷了?”
張哥點頭,苦笑,“一隻腳骨折,一直腿斷了,我是走不了了。”
不過叢業能過來看他,張哥還是很感動,他就更不願叢業白白死在這,張哥手費力地摸到自己懷裡,他拿出一根銀簪子,遞給叢業,“方才我忘了讓他將簪子拿給我家孩子他娘了。”
“後日就是她的生辰,她嫁給我這麼多年,一直都過的苦日子,我也從沒買過首飾給她。”提及自己的婆娘,張哥臉上帶著笑,“我婆娘人好,能娶到她,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隻可惜我不能陪著她過一輩子。”
“你回頭幫我跟她說一聲,以後要是遇著好的了,就嫁了吧。”
自打生了兒子後,孩子他娘的身子就一直不好,孩子還小,讓她一個人帶著孩子恐怕是難過,張哥也舍不得她勞心勞累。
“闖子就給我爹娘帶吧。”張哥又說。
叢業試了試他的腿,“回頭你自己跟她說。”
“妹子,要是能活著誰想去死?”張哥歎口氣,轉而又催促叢業,“你快些走,那些毒蜂跑的很快,等追上你就走不了了,妹子,你有這份心,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謝你。”
叢業看了他一眼,“等你出去後,再謝不遲。”
“最好是給銀子。”她又補充了一句。
張哥原本苦著一張臉,聞言,忍不住笑道“行,要是能活,我把我所有家當都給你。”
雖這麼說,張哥卻沒想過自己真能活下來。
叢業認真點頭,“我暫時住在響水村,到時候送去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