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道友,你...”
薑河剛想說什麼,白旻心忽然拔劍出鞘,一劍將爬到腳底的白骨斬下頭顱。
隨後便是意義不明的看著他。
她瞳孔中搖曳的金光,本是神聖而不可侵犯。
在血肉蠕動的胃部,卻顯得有些妖異。
薑河暗暗咽了口唾沫,這徒弟不會想親手殺了他吧?
不要說前身做的事情了,單是先前,他放棄了她,也不會讓她對自己有什麼好印象。
哪怕親如父女,在知道對方為了他的生命而放棄了自己生命,就算明白這無可厚非,恐怕都會心存芥蒂吧。
“旻心...師父給你買的劍,可好使?”
薑河勉強笑了笑,曾經對徒弟都是極儘溫柔的微笑,如今卻是難看而猙獰。
她瞳孔中的金光明滅不停,豁然提起長劍,向薑河刺去。
他一顆心都提到喉嚨,白旻心卻是將乾坤劍在他的衣衫上拭去了鮮血。
“很鋒利,還有...我叫段河”
她冷淡的聲音聽不出感情,繼而又問道,
“我這是,怎麼了?”
她對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也不甚明了,看樣子還沒覺醒血脈記憶。
隻是迫於生死危機,部分天賦自發的出現。
她本是真龍後裔,血脈卻尚未覺醒。
以往的前身隻是施加折磨,從未真正危及到她的生命。
不過血脈也在不斷用於修複她受傷的**,加上一直沒有踏入修煉,導致遲遲未曾覺醒。
薑河悄然長吐一口氣,從白旻心的懷中掙脫。
脫離了她護體的金光後,周邊的胃液瘋狂向他湧動。
幸好白旻心默不作聲的伸出了她的手,薑河也顧不上忌憚,連忙握住。
那層金光順著她的手腕,渡到薑河身上。
“你的體質很特殊,流著上古真龍的鮮血...我昏了多久?”
薑河未做隱瞞,低下身子,用長劍在胃壁上撥動。
麟蛇的胃壁,也被密密麻麻的鱗片所包裹。
這些鱗片仿若在呼吸般的張合,從中溢出腥臭的酸液。
“大約半個時辰,而且,這蛇好像已經死了。”
白旻心皺著眉,凝視著自己握著劍的手。
柔軟而白皙,帶著一種透明的感覺,纖細的血管清晰可見。
旺盛的生命力從中迸發,流轉全身。
她竟然在未經修煉的情況下,步入練氣期。
兩人一邊探找著出去的路,一邊交談。
在她的描述中,薑河也明白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在他們被吞入腹中時,這裡本來蔓延著粉色的氣霧。
似乎有某種催眠麻醉的作用,讓她聞之昏昏欲睡。
但還能感受到麟蛇在與柳婉爭鬥,在一陣劇烈的晃動後。
麟蛇再無動作,而腹中蔓延的氣霧也逐漸消失。
薑河和厲坎也隨之醒來。
輕描淡寫的一筆掠過麟蛇和柳婉的爭鬥。
但兩個築基之間的較量,身在麟蛇腹中的他們,又怎麼討的了好?
她的手肘和膝蓋,都被磕碰出大麵積的血口。
尤其是後背,更是被鋒銳的鱗片刮出道道猙獰傷痕。
種種跡象可以看出在方才的戰鬥中,蛇腹中是怎樣的天翻地覆。
而薑河全身卻並沒有受到傷害,想起他是在白旻心的懷中醒來。
不難想象,這個小女孩方才很努力護住體型遠比她大的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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