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河深知,
過往的那件事...
甚至還有其他更令人發指的事情...
早對衿兒的身心造成了難以愈合的創傷。
彆看她整天一個人獨處發呆,看似對周圍一切漠不關心。
但衿兒其實是一個極度害怕陌生與孤獨的孩子。
若真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去無涯門,沒了兩個姐姐的陪伴。
這樣的衿兒,到底會有多無助與惶恐。
又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她看似封閉內心,隔絕情感。
實際上她其實很容易相信彆人。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的傻,所以才會受到這麼多的傷害吧。
薑河不是瞎子,他早早看出在這些日子的接觸。
衿兒又逐漸對他敞開心扉,以往沒有絲毫波動的小臉,
如今情緒的色彩越加濃重。
如果在這種時候,薑河又一次“拋棄”她。
永遠得不到衿兒的諒解都是小事,恐怕她又會走上一條極端的路。
哪怕薑河正在抱著她,可衿兒似乎把他當成了空氣。
還是自顧自的在那畫著。
不過當薑河發自肺腑地吐露心聲時,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長長的睫毛。
或許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這些日子,他把精力花在白旻心和薑元夏的身上。
而忽略了這個往來都是沉默的孩子。
可分明她的年齡才是最小的,而也是更容易接納他的。
懷著滿腔歉意,薑河輕輕握住衿兒執畫筆的手。
衿兒的身體一時僵硬起來,仿佛被定格住。
“來,和師父一起畫。這是我們的家,這是元夏,這是旻心,而這是衿兒。”
薑河握住她的手,輕柔地引導著她在紙上畫著。
先畫了一個大大的房子,將她之前畫的圓圈全部框住。
再添上幾筆,改成三個小人,和若乾裝飾。
最後,指著衿兒先前畫的遠遠的小人,笑道:
“這便是師父了,師父會在外麵保護你們的。”
話音剛落,他掌中的小手忽然動了起來。
薑河起初有些緊張,擔心她是不是想把這幅畫毀掉。
沒想到衿兒默不作聲的又從房子中延伸出幾條線,將代表薑河的小人框了進去。
看的薑河熱淚盈眶,沒想到哪怕被前身如此的折磨後。
她依然對自己抱著善意。
薑河忍不住將她摟緊,看著她隱隱因羞澀而泛紅的臉頰,再次保證道:
“師父以後不會拋棄你的。”
女孩的目光,終於投向他的臉上。
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他,好似要把他的話牢牢記入心底。
“哪怕有暫時的分彆,你也要相信師父,會接你回來的。”
讓薑河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話,如同觸及到她的雷區。
臉頰上那絲紅暈極速衰退,甚至更加蒼白而無血色。
她低下眸子,默不作聲的重新握住畫筆。
在那個小人身上畫了一個叉。
“衿兒,你聽師父說。我現在真的沒辦法...”
薑河慌亂的解釋,可是話還沒說完。
一個又一個的叉已經布滿了整個小人,將其徹底淹沒在一片漆黑的墨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