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隻是,口頭的關心難以解癢,輕飄飄的安撫也隻是安慰。
是對衿兒的安慰,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自己的安慰。
就算喬喬死了,對衿兒造成的心理創傷依舊存在。
這些心理創傷又怎麼會這般容易消磨呢
不止是喬喬的罪孽,還有他的。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誒~”
身旁有凡人在叫賣著,糖漿紅潤如血,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昔日他曾買衣服的成衣鋪,也在這裡。
薑河眼神微動,他忽然想到了白旻心。
直到如今,薑河也沒想明白白旻心為何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他。
曾經真摯的道歉,無微不至的照料,也隻換來她的冷眼與敵視。
就算一同經曆了那麼多的生死危機,她的態度也沒好轉多少。
若非那場失憶,兩人間恐怕還是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
可是
她既然恢複了記憶,為何還是現在這副態度,真的不在乎自己曾經做的事了嗎?
薑河的心頭,掠過一抹疑惑。
他從不懷疑白旻心複仇的決心。
“這位兄弟,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彆擋道啊!”
小販的不耐煩聲音打破了薑河的沉思。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擋住了小販的去路。
這個小販是一個中年男人,正皺著眉看著他。
薑河回過神來,帶著歉意的微笑說:“買,剛剛一時走神,實在不好意思,給我來一串。”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帶凡間的零錢。
不過,他在青木城時留下了一些金葉子,這些金葉子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實際價值了。
他接過小販遞來的冰糖葫蘆,隨手拋出一片金葉子。
“這…我找不開啊。”
小販不好意思地撓頭,之前的不耐煩立刻被憨厚的笑容取代。
薑河揮了揮手,沒有再多說什麼。
男人欣喜若狂,連連道謝。
這糖葫蘆衿兒也喜歡吃這些零嘴。
薑河若有所思,將小女孩從懷中放下。
手上,胸膛,懷中上頓時沒有了那股溫暖柔軟的感覺。
讓薑河的心緊了緊,差點忍不住再將她抱起來。
隻是,薑河思前想後,還是克製著自身的**,忍痛將她放下。
對孩子還是不能過度溺愛。
衿兒未來是能成為一代大能的,他可不想把衿兒養成隻知道求抱抱的小女孩。
衿兒養成計劃,從今天開始!
“衿兒,吃嗎?”
薑河晃著冰糖葫蘆,笑眯眯的看著牽著自己衣角的小女孩。
她彆過眼神,不看著薑河。
很是不滿薑河沒有繼續抱著她。
不過對付衿兒,薑河早就有了經驗。
這孩子其實沒有什麼小性子的.
甚至,可以說是到了懦弱的層次,極度缺乏安全感。
哪怕他昔日那般淩虐於她,衿兒始終都要纏著他,直到被淩虐到形如木偶,這才作罷。
將她送到無涯門後,表達不滿的方式,也隻是佯裝不吃他送的飯菜。
稍微一喂,也便乖乖吃了下去,哭著想要回到他的身邊。
薑河將糖葫蘆遞到她的唇邊,衿兒遲疑了下,順從的伸出小舌頭,在晶瑩的糖漿上舔了一下。
“吃呀,師父也好久沒有喂衿兒吃東西了。”薑河托著腮幫,忍不住笑著。
前世他便很喜歡投喂小動物,不過投喂小動物的快樂,自然遠遠不如投喂衿兒賞心悅目,令人愉悅。
衿兒眼簾微抬,黑潤的瞳孔重新看著薑河的臉。
她沒有對唇邊的糖葫蘆投過一絲一毫的目光,隻是一邊看著薑河,一邊乖巧的舔舐著糖漿。
兩隻小手都拉著薑河衣角,也不打算將冰糖葫蘆接過來,看樣子是想讓他一直喂下去了。
但這樣慢慢舔著,不知要吃到什麼時候。
薑河有些無奈,但時間還早,也不忍心繼續催促。
畢竟是他提出要喂的,衿兒恐怕是故意這樣慢慢舔,就是想讓他多喂一會。
既然想讓自己喂,那就慢慢來吧。
看著衿兒細細舔舐著,薑河閒著也是閒著,蹲下身子,和衿兒聊著天。
“其實,師父和你的白師姐,關於糖葫蘆倒是有不少故事呢。”
衿兒的舔舐的動作僵硬住,她緩緩伸回舌頭,唇瓣上還不小心沾著一絲糖漿,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薑河。
薑河自詡對這小丫頭了解無比,這大概是勾起她的好奇心,連小女孩喜歡吃的零嘴都不吃了。
彆看衿兒連看都不看這冰糖葫蘆,實際上衿兒可是很喜歡吃零嘴的。
從原文中便可以看出,她在煉製人丹的時候,會根據修士的不同體質和功法,煉製出不同口味的人丹。
長大後都尚且如此,更何況現在還小,對零嘴的喜愛也應該更甚。
和白旻心的事情從何說起呢
薑河眼前掠過過往的一幕幕畫麵。
血水之中的糖葫蘆,灰塵之中的糖葫蘆,嘔吐之中的糖葫蘆,以及,和白旻心共同食用的那個糖葫蘆。
這些不同階段的糖葫蘆,就像是薑河和白旻心關係之中的不同節點一般。
薑河有意避開那個血水之中的糖葫蘆,帶著回憶的色彩,和衿兒慢慢說著和白旻心的點點滴滴。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和旻心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
薑河有些感慨,還沉浸在回憶之中,沒有注意到衿兒悄然鬆開捏著他衣角的小手,笑道:
“當時你師姐可是好任性,吃完了糖葫蘆上的糖漿,就不想再吃了,又不想浪費糧食,非得逼我吃她剩下來的。”
不過說起來.旻心的龍涎,其實比那糖漿還要可口。
想到這裡,薑河一陣心虛,他怎麼可能對旻心的口水感興趣。
連忙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衿兒可不要學伱師姐,太邋遢了。要不是她是我養大的,否則說什麼,我都不願意去吃。”
師徒兩人的閒聊,一直是薑河喋喋不休的在講,而小女孩一直在默默的聽著。
衿兒不知何時,唇瓣緊緊的抿著。
就算薑河不小心把糖葫蘆都懟到她唇縫之間,她也沒張開嘴。
她突兀拔起小短腿,毫無目地低著腦袋自顧自的走著。
“衿兒?”
薑河愕然,到底什麼時候又惹這小祖宗不開心了?
任憑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
是吃醋了嗎?
可至於這樣嗎
薑河扭著眉毛,也不好多說什麼。
反正這小丫頭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