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麵露些許,憤怒,失望,痛苦的表情,緩緩走到鄭小凡麵前,伸出左手,輕輕捋著他額前的頭發,用母愛如山,舐犢情深的眼神看著他,用那種散發著母性光輝的磁性口吻,輕聲開口道:“我的凡兒,現在是長大了,嘴變刁鑽了,膽也變肥了,翅膀也硬了,現在竟敢公然誣陷他的娘親了。”鄭小凡聽了她的話秒慫,雙腿跪地,哭著認錯道:“娘親,孩兒一時口快,說錯話了,娘親是這世上對孩兒最好的人,孩兒知錯了,孩兒以後再也不敢褻瀆娘親了。”
“兒啊,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娘親,孩兒謹記!”
她放下手,麵容又變得嚴肅正經,不怒自威。從右邊袖口,取出一把七寸戒尺,恨鐵不成鋼,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地悠悠開口道:“子曰,過而不改是謂過矣;過而不罰是謂溺矣。”他則帶著,敬畏,懼怕,服軟,認栽的表情,無可奈何地攤出右手手心道:“人之過,各於黨。見善遷,有過改。夫子教訓的是,學生領罰。”
“右手執筆,換左手吧。”
“夫子,左手有掌書穿衣,端碗扶琴之功啊。”鄭小凡攤出左手手心道。
“隻罰手背吧。”
“可手背替學生抵擋風雪,防禦外力,功勞亦不小。”
“手心手背,皆有其功,實不該打。但,陟罰臧否,不宜異同。”惜春說著,還是“啪,啪,啪,啪,啪”,在他左手心重重地打了五下道:“手心,肉厚。”
她放下手中戒尺,臉上又變得,多愁善感,於心不忍,憐憫心疼,手足情深。隻見她愁眉苦臉,眼眶泛紅,泫然欲泣地,慢慢抽出左邊袖口的手絹兒,輕輕拭去眼角,將要垂下的淚珠兒。她扶著他的頭,用手絹輕輕點掉他額前的汗水。又拿著他的左手,用手絹慢慢擦著那,略微有些紅腫的掌心,她還用嘴向紅腫處輕輕吹氣,也許這樣做,可以多少緩解他的痛苦。
小凡看著潸然淚下的姐姐,也是悲從心來,他聲音略微顫哽地說道:“姐,你怎麼來了?雖說太陽落了下去,可是餘熱未散,你要中了暑怎麼辦?”她則邊吹邊哽咽說道:“弟啊,從今以後,你就改了吧!嗚嗚嗚。”
“姐,我雖挨了打,可是,一點兒都不疼。我,我是裝出來,騙夫子的,你不要當真,其實是假的。”
“早聽姐一句勸,也不至於有今天啊,彆說是娘親,父親心疼,就是我們幾個姐妹看著,心裡也疼啊。”
“我不過挨了幾下打,姐就這樣憐惜悲感,假若我一時遭秧橫死,姐,還不知道怎樣傷心呢?得姐如此待我,我便是死了,一生事業,儘付東流,亦無足歎惜。姐,我以後都聽你的。”
她麵容突然又變得嬌羞,鬱怒,埋怨,徑直投入了他懷抱,緩緩用手在他的懷抱裡,輕輕摩挲著他的胸膛,嗔怪地道:“當家的,錯怪人家了,人家哪有彎了啊?”
“那,剛才,娘子與琳兒,這是?”
“人家隻不過是,開了個洋葷嘛。”
“娘子,你,此言何意?”
“當家的,此事,唉,叫為妻怎麼開口呢?就如同在路上走著,看見路邊果樹上,結滿了紅透了的,鮮嫩多汁的,呃,“荔枝”。為妻一時嘴饞沒忍住,偷吃了幾顆而已。荔枝雖甜,終是水果,可不比玉米棒子粥,能填飽肚子的。這怎麼能說是為妻彎了呢?”
他也環抱著他,致歉道:“春兒,車技不錯,是為夫錯怪你了,對不住了。”
惜春忽又推開他,恢複冰山儀態,正色嚴肅,站立原處,穆然開口道:“主人說什麼,便是什麼。對亦對,錯亦對。惜春,不敢仵逆。”
“春兒此言差矣,亦不必妄自菲薄,對與錯,如同,水與火,大與小,黑與白,生與死,是相互對立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宜混為一談。”
“主人,對有對的道理,錯有錯的法則。小春隻是依法從道,不敢妄語。”
“道有未行者,法亦有未守者。治效未臻其極,抑雖行之守之,而尚未儘若古乎。”
“主人,小春明白了。”
“嗯,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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