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君權號戰列艦緩慢沉沒的時候,威爾士親王號戰列艦已經沉沒多時了。它傾覆在了不遠處,很快就消失在了海麵上。
後半夜的時候,海上的大戰依舊持續著,英國的驅逐艦還有巡洋艦,一次次的掃蕩海麵,乾擾著德國的海上運輸。
這些南下的驅逐艦和巡洋艦本來都是跟著主力艦隊的,結果被堵在了海峽之內,沒辦法隻能龜縮進樸茨茅斯,頻繁出來找德國船隊的晦氣。
可惜德國船隊夜間很少有出動的——本來還有後半夜英國艦隊撤走之後的搶運計劃,可無奈因為英國艦隊太強,隻能作罷。
說起來,這還是和英國艦隊炮擊德國登陸場有直接關係:多佛爾現在差不多就是一片廢墟,港口和碼頭早就不能使用了。
即便是英國人自己修複,這個港口都無法在幾個月內使用。德國雖然有發動碼頭技術,可清理廢墟也要幾天的時間。
同時,英國海軍也炮擊了德國白天的時候使用的沙灘地區的幾個小型浮動碼頭。
這些碼頭全部都被擊沉掉了,沒有一個是完好的。所以德軍現在即便是有機會開船,也無法讓船隻在英國海岸線上靠岸了。
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英國海軍的魚雷艇和驅逐艦,就仿佛是見到了陽光的鬼魂一樣,頃刻間就消散不見,沒有了蹤影。
德國的飛機一架接著一架出現在海峽的上空,散落在整個海岸線上的運輸船隻,又在光明中開始忙碌起來。
昨天夜裡德軍用雷達配合飛機還有潛艇,阻止了英國艦隊針對登陸場的攻擊,也算是打消了英國艦隊攻擊法國海岸線內德國運輸船的想法。
保住了這些珍貴的運輸船,也是德國海軍和空軍昨天徹夜苦戰的另一個重要的成果。
兩艘早就準備好的大型運輸船,拖拽著兩個巨大的浮動碼頭,向著多佛爾附近的海麵,開足了馬力行駛過去。
……
萊曼拍打著自己鋼盔上的浮土,讓那些被炮彈掀起來的土渣都掉落下去。
昨天晚上的炮擊讓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那密集的爆炸消沉了德軍本來高漲的戰鬥意誌。
“岡瑟?”看到岡瑟趴在散兵坑裡,裹著大衣一動不動,萊曼忍不住開口叫了對方一聲。
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岡瑟一下子掙紮著坐了起來,鋼盔上的土掉到了他的毯子上,嘩啦啦直響。
“怎麼了?排長!”岡瑟抽出了自己的步槍,一臉困惑帶著幾分起床的迷糊,看著岡瑟憨聲問道。
“沒事!幫我清點一下人數!我需要你確定每一個人的狀態。”在寒冷的2月睡在荒郊野外,讓萊曼感覺到了戰爭帶給他的深深惡意。
昨天晚上他不僅僅聽了大半夜敵人的炮火轟鳴,還隻能裹著一張並不厚實的毛毯,在冰涼的散兵坑裡昏昏沉沉的入睡。
可是讓他惱火的是,自己身邊的岡瑟在如同雨點落地一樣密集的炮聲之中,睡的那叫一個踏實。
要不是炮火聲掩蓋了他如同雷霆一樣的鼾聲,估計萊曼會開槍打死這個時刻給他添麻煩的戰友……
跳傘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攜帶了毛衣之類的厚織物,不少傘兵還有大衣之類的裝備。隨後空投的物資裡,也有很多帳篷還有禦寒的衣物。
不過聽說不少誤投到村莊裡的糧食,被當地居民非常理所當然的瓜分一空了。他們都沒有多少糧食儲備,麵對德軍的盤問,誰也無法將吃進肚子裡的麵粉再吐出來。
所以昨天德軍乾了不少殺人放火屠村滅門的事情,當然英國平民們也沒忘了丘吉爾發給他們的“丘吉爾狗屎型”手榴彈。
熱鬨的2月14日夜,熱鬨的2月15日清晨。德軍在這一晚陣亡了整整390人,消滅了超過3000個可疑敵對分子。
讓人欣慰的是:天亮了,這一切都結束了。仿佛是一個噩夢,終於迎來了蘇醒的那一刻。
看到身邊不遠處一個英國榴彈炮留下來的大坑,萊曼非常慶幸自己的運氣。如果這枚炮彈再偏離個十幾米,那他就沒有命看到今天壯美的日出了。
上帝保佑,萊曼在自己的心中暗自祈禱著,看上去非常虔誠,卻透著一股子可有可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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