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剛輪值完回到家的燕敘就被請到了清風院。
聽著燕夫人講前因後果,燕敘不由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東西,眼眸就是一暗,揉揉眉心安撫燕夫人。
“母親,這事您就不要管了,我會同父親一起處理這件事,這段日子,您多陪陪小妹。”
燕敘一臉疲累,看向燕夫人,“妹妹們也到了相看夫家的年紀,母親您多帶著相看也許能少點事,隻記著一點,不要再被燕幼清帶偏了。”
被兒子戳破囧事,燕夫人有些尷尬,她這大兒子,小時候還可愛些,這大了以後,漸漸就不和她沾邊了,又進了北鎮撫司成了錦衣衛,她有時候和他說話都覺得怵得慌。
可看到燕敘麵上的疲憊,還是心疼上了,“娘知道了,這累了許久了,你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兒子告退。”
燕敘起身行禮,出了清風院後,疲憊淡了點,腦子便清醒了幾分。
他的消息比燕夫人快,昨晚聽到稚雀的心裡話,他回到北鎮撫司就查了,燕幼清確實是二叔的外室女。
非但如此,二叔一家還和當今四皇子,也就是顯王有勾連。
覬覦父親的侯爵不要緊,算計大房更不是什麼難處理的事,關鍵是二叔一家是什麼時候勾搭上顯王的,若是現在處置了,會不會連累到他們一房。
當今天子乃是大銘的開國皇帝,可不是眼裡能容得下沙子的人,像他們燕家,祖父從龍有功得封清遠侯,按照以往的朝代的習慣,後代應當能有個蔭封什麼的。
可祖父病逝後,父親不成器,聖上就是給錢也沒給個蔭封,最後是父親硬著頭皮考,終於在聖上開設的恩科那場考上了進士,走了關係去了工部。
父親做事平庸,這麼多年無功無過,在屯田郎中的位置上坐了那麼久還沒聖上擼下來都是燒高香的。
可見聖上清明嚴苛。
且聖上眼裡隻有太子一個接班人,即便顯王與之一母同胞,在聖上眼裡也不是一樣的。
二叔一家簡直就是在火堆上蹦噠。
若是叫聖上發現燕家有二心,怒火上頭砍了燕家滿門都是平常。
本來要回自己院子的燕敘,想到昨日的事,腦海裡閃過稚雀的小臉,腳步一轉,去了雲岫院。
一見著燕敘,燕妙儀的委屈便控製不住了,倒豆子似的把昨天燕幼清汙蔑自己的事講了一遍,還隱晦提醒了一下,“大哥,我覺得那燕幼清說不定是假的,是故意接近我們家的,大哥你在北鎮撫司,你查查,萬一家裡有危險就不好了。”
彆人她不想在意了,可是大哥不行,大哥始終都是護著她的。
這話……
燕敘挑眉,想必妙儀也能聽到那小丫頭的心裡話了。
他應了一聲,“嗯,母親那邊也知道你的委屈,隻不過她做事有自己的章法,你若不能理解,也不要與她離了心,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燕妙儀撇嘴,瞥見燕敘眼下的青黑,“大哥,聽說你輪值一晚,還是快去休息吧。”
燕敘點頭,目光落到稚雀身上,“讓她送我吧。”
稚雀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
不是吧,大少爺怎麼就盯上她了?
救命啊,她不想和喜歡放人血的大少爺一起走。
稚雀看向燕妙儀,拚命眨眼求救。
可惜,燕妙儀此刻滿心滿眼隻有大哥,“稚雀啊,送送大哥吧。”
稚雀心裡淚流滿麵,隻好認命。
卻沒發現一旁同樣跟著燕妙儀的飛鶯嫉妒得咬牙切齒。
大少爺每次來雲岫院,她都給大少爺拋媚眼,大少爺像是沒看著似的,她都要以為大少爺是不是不舉才對女人不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