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江宇塵則安靜地端坐在房間一角,雙目微閉,靜靜的打坐。
不知不覺中,江宇塵的意識逐漸模糊,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最終陷入了迷蒙的夢鄉之中。
然而,不知過去了多久,江宇塵夢到了湘雲和孩子,一時在夢裡找不到湘雲了,他急得發出了喊聲。
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和響亮。
正在酣睡中的師兄瞬間被驚醒,他心裡一震,以為江宇塵出什麼事了哪?
師兄匆匆起身,點燃了一支蠟燭,快步走到江宇塵所在之處。
江宇塵慢慢抬起頭,原來自己還是在寺廟裡,哪有湘雲和孩子啊!
搖曳的燭光映照著江宇塵的臉龐,隻見他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被噩夢嚇得不輕。
師兄連忙遞過去一杯清水,輕聲詢問道:
“師弟,發生何事了?可是做噩夢了?”
江宇塵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輕言道:“多謝師兄,我無事。”
說罷,接過水杯一飲而儘。
見江宇塵不願多言,師兄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叮囑他好生歇息後,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床鋪上繼續入睡。
然而,經曆了這場驚嚇之後,江宇塵雖然重新躺回床上,卻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安然入眠。
他好想湘雲和孩子啊!
也不知道她們在那個府裡過得好不好?
想著想著,江宇塵不禁暗暗發誓,這幾天一定找機會回揚州一趟。
……
自從納蘭將王爺送回王府之後,他便趕回宮中,開始了連續兩天的守夜。
這幾日來,納蘭心中一直牽掛黛玉,也就是那天他才明白了——原來這個人間富貴花叫做林黛玉!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閒,他迫不及待地飛速趕往莊園。
然而,當他滿懷期待地踏入莊園時,卻發現這裡出奇地安靜,仿佛少了些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心急如焚地走遍了莊園的每一寸土地,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黛玉身影的角落。
從遊廊到後花園,到她的臥房,陳設依舊,可任憑他如何尋覓,始終不見黛玉。
他不甘心就此罷休,甚至不惜將整個莊園翻了個底朝天,或者她躲在某個角落裡給自己一個驚喜
但事與願違,無論他怎樣努力尋找,都沒有找到她。
納蘭懷著落寞的心情緩緩地走向黛玉曾經住過的那間臥房。
當他踏入房門的那一刻,房間裡的一切都未曾改變。然而,那個佳人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納蘭失魂落魄一般,腳步踉蹌地走到書桌前,然後重重地坐了下去。
他目光空洞無神地看著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殘留著一絲僥幸,或者她躲在某個角落裡等著自己!
這裡的一桌一椅、一書一畫,仿佛都在訴說著思念。
就在這時,納蘭突然瞥見書桌上有一封信箋靜靜地躺在那裡,信箋上方還整齊地擺放著一串溫潤的珍珠。
他顫抖著雙手輕輕地將那封信拿了起來。
當他看到信封上那娟秀清麗的字跡時,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節奏。
信紙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墨香,這種香氣如同一條無形的紐帶,將他的思緒帶回到她在這臥房的日子。
納蘭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展開信紙,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句讓他窒息的詩: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這句詩宛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他的心臟,讓他痛不欲生。
他怎麼也想不到,黛玉竟然會以這樣決絕的方式與他告彆。
她走了,男女授受不親,畢竟她還是王府的福晉,她就這樣怕彆人誤解他們!
納蘭默默地將信重新疊好放回原處,然後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那串珍珠,就好像在觸摸著黛玉殘留的溫度。
他像突然想起什麼來一樣,她一個人大著肚子,難道回了王府?
這麼遠的路,難保她不會遇到危險,若是像上次那樣暈倒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納蘭再也忍不住了,騎上駿馬就往王府趕去。
納蘭輕聲嘟囔著:
“就看她一眼,隻要她安然無恙,我便粉身碎骨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