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知道萱兒多麼想你嗎?”
鴻萱的抽泣聲在空氣中回蕩著。
鴻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額娘回來了!
他懷疑這隻是一場幻覺。
然而,當胭脂真的站在他麵前時,他才如夢初醒,菩薩顯靈了,額娘真的回來了!
“娘,你為什麼不要我們了……”
鴻萱的淚水肆意流淌,像一隻受傷的小鹿,毫不猶豫地撲向胭脂的懷抱,緊緊地抱住她,生怕她再次消失。
胭脂被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輕輕地撫摸著鴻萱的小腦袋,安慰他:
“萱兒,彆哭了,娘在這裡呢。”
鴻萱的小腦袋深深地埋進了胭脂的懷裡,他哭得那麼傷心,仿佛要把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來。
采蓮見狀,急忙走了過來,她的手有些顫抖地拉住了胭脂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溫柔地帶走了鴻萱。
黛玉站在一旁,冷眼瞧著這一切。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有些奇怪。雖然她模樣像極了大福晉,但仔細一看,她的腰肢纖細,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未出閣的少女。
黛玉不禁心生疑惑,又想著剛才自己與王爺爭吵得那麼凶,現在她已經沒有心情去管這些了。
她隻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疼,隻想趕緊回房休息。
就在黛玉轉身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胭脂的聲音:
“等一下!”
黛玉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隻見胭脂清了清嗓子,然後用一種淡淡的語氣說:
“玉福晉,您不要想多了,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要那一紙休書的!”
黛玉頭也沒回,背對著他們喊道:“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說罷,便帶著鴻睿匆匆離開了。
房間裡靜悄悄的,隻剩下王爺和胭脂兩人相對而立。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尷尬。
胭脂靜靜地站在那裡,她的手不自覺地撫摸著鬢邊的發絲。
她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溫度:
“王爺,天色已晚,您還是儘早把休書拿過來吧!
或者,如果您覺得這樣太麻煩,直接把和離書簽了也行!”
胭脂說完,便把和離書遞過來。
王爺聞言,身體猛地一震,他沒有想到胭脂會如此決絕。
他凝視著胭脂,此刻,倆人仿佛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王爺緩緩地走到胭脂身邊,想要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卻在即將觸碰的瞬間猶豫了。
胭脂整個人如同冬日的寒霜一般冰冷。
胭脂微微蹙眉,她的語氣依舊冷淡:
“王爺,看在我給您生過兩個孩子的份上,咱們好聚好散吧!您還是把休書給我吧!”
王爺的喉嚨有些發緊,他艱難地咽下一口茶,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地說:
“碧君,你聽我說,從前的事,你我都有錯!可是,說到底,咱們還是結發夫妻啊!”
突然間,一股淡淡的香氣飄然而至,那是大福晉最鐘愛的玫瑰香味。
這股香氣清新宜人,仿佛能讓人置身於玫瑰花海之中。
她身上佩戴的香囊裡,一直裝滿了乾的玫瑰花苞,並混合著些許香露,使得這股香氣更加持久迷人。
王爺聞到這股熟悉的香氣,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沉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大福晉身上,隻見她身著一襲華麗的素服,身姿婀娜,麵容姣好,宛如一朵盛開的白玫瑰。
一旁的胭脂見王爺有些失神,連忙催促:
“王爺,您快去吧,我回去晚了,阿瑪肯定會責罵我的!”
王爺這才回過神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硬著頭皮去拿紙筆。
王爺心一橫,拿起毛筆準備寫休書。
不知為何,也許是那玫瑰花的香氣過於濃鬱,王爺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試圖集中精神寫字,但那毛筆卻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總是不聽使喚。
不是毛筆掉到地上,就是宣紙被劃破了,王爺接連嘗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最後,他不得不放下毛筆,一臉無奈地說:
“碧君啊,看來我們之間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還是去問問阿瑪的意思吧!”
大福晉聽了王爺的話,臉色微微一變,但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淡淡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她披上那件銀狐大敞,轉身離去,留下王爺一個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她緩緩地走到門口,目光隨意地掃過地麵,突然,她的腳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塊橘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