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馮保就來了,一臉的愁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息:“我說,你怎麼就這麼不同意陛下的親事?你和張公子離開之後,李太後一言不發,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呆呆地站在那裡,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看到這一幕,就覺得很難受。”
“馮公公,您還是喝茶吧,稍安勿躁。”陳羨之一麵替馮保斟著茶水,一麵勸慰道。
“我怎麼能淡定?陛下成親,本來是一樁好事,可你偏偏要攔著,害的李太後心煩意亂。”馮保拿了一盞茶,卻也僅僅是拿起來,放在手中,卻沒有飲下。
陳羨之麵色平靜,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舉手道:“來,來,來,來,來。”
馮保聞言,隻是淡淡的喝了一小口,但雙目卻死死的盯著此酒,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陳羨之心中暗道:“馮公公,你十多歲就入了宮中,閹割了自己的身體,家中女子雖多,卻從來沒有經曆過一個完整的男子,自然也就不知道過早成親的弊端。但馮公公您眼力高明,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馮保看陳羨之沉默不語,心中更是焦急,不斷地唉聲歎息。
陳羨之隨口回了一句:“原因,我今天沒說明白吧?”
馮保一臉的憤慨:“他們一男一女,都不算年輕了,為何不能成親?皇上從小就是你養大的,他的心思還不夠縝密,可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至於那位王喜姐,我還特意問了一下,她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為人端莊大氣,一點都不像是個小孩子。”
陳羨之淡淡道:“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馮保搖頭歎息道:“我一直相信你,但你應該站在李太後的角度想一想。皇上已經化形兩年,李太後又睡在了他的床上,實在是不便!再說了,李太後和天下任何一個做爹娘的都是這麼想的,她也是這麼想的。”
陳羨之臉上的笑容不變,柔聲道,“我會不會傷害到她?”
“怎麼會呢?如果說這天底下有誰能明白你和李太後之間的情誼,那麼隻有我,馮保。”
“那麼,我是不是要謀害陛下,還有將來的王妃?”
“當然不是。”
“這不是很好嗎?我是真心實意為他們著想,這份恩情,蒼天作證。”陳羨之抬起雙手,指著天空。
“可是……”有些為難地說道。
“沒什麼不過的,莫非馮公公還想質疑本官的眼光不成?”
“沒有,沒有。”馮保搖了搖頭,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但還是疑惑地問道,“不過,我能知道,為什麼張大人也這麼反對嗎?”
“第一,張先生與我的想法是一致的,他從內心深處覺得皇帝和皇後都很年輕。其次是因為這個。”陳羨之停頓了一下。
“第二個原因?”馮保早就焦頭爛額了。
“馮公公,你仔細想想,這次的變局,隻是一個小小的嘗試,而這次的變局,卻是一個新的變局,這次變局,已經到了一個新的變局,張公公,你要做的,是什麼?”
馮保想都沒想就說道:“還請兩位皇妃和皇上鼎力相助。”
陳羨之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馮公公說得不對。”
馮保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張老爺子最缺的就是號召力和號召力。”
“哦。張先生誌向高遠,誌向高遠,誌向高遠,一心為朝政,又有本事,這一點必須承認,這一點也是可以證實的。不過,馮公公又何嘗不知道,張公子最忌憚的是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