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在懷疑我了？”
“嗯。”馮保點了點頭，又說：“皇上不僅對你起了疑心，對張公子也起了疑心。
陳羨之愣了愣：“那你是不是也在張公子那邊安插了眼線？”
“沒錯。”聽到羅德的回答，羅德馮保坦然承認，然後繼續說道，“但是，就算張老爺周圍沒有眼線，但東廠密探卻時時刻刻都在監視著他。他身上，的確沒有什麼秘密。”
“皇帝這麼年輕，就這麼不信任彆人？”
“我倒不是不信，隻是陛下年輕氣盛，好奇而已。”
“你是不是要打聽我的秘密？難不成他喜歡大人們的那種小年輕？”陳羨之不由地搖頭，“嗬嗬嗬，真是沒意思！”
“小孩子，彆往心裡去。”
“我不會跟你計較的。”陳羨之“切”的道，“如果我是認真的，那我就把他的事情捅到李太後那裡，免不了要挨罵。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顧月留在我旁邊沒問題，我不在意；但安插在張先生周圍的眼線，還是要儘快撤回。要是讓他知道了，還不把我給氣死啊！”
“可是，我該怎麼跟陛下解釋？”馮保一臉為難，“若是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可以幫張公子保守秘密，就跟張公子將胡女藏在溫玉彆苑一樣。”
“這要是讓張老師發現了，你要如何交代？”
“陛下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是這麼想的。你可知道，陛下為什麼要我派人去？不就是害怕暴露嗎？如果事情敗露，我一力承擔，保證和陛下再無瓜葛。”
“靠，這也太細心了吧！”陳羨之不禁罵道，“怎麼馮公公今日跟我說實話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吧？你又是如何得知顧月是我乾女兒的？這麼隱秘的事情，很少有人會去做啊，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或者說，顧玥自己說漏嘴了？”馮保疑惑道。
“馮公公的計劃沒有任何破綻，顧玥的嘴巴也沒有任何問題。”陳羨之得意地搖了搖頭，“但馮公公卻忘了兩點，第一，我是男神，我是最受歡迎的男神，也是最受女性歡迎的男人，更是收割機，這一點，你懂不懂？”
“顧月一見到你，就渾身發軟，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吧？這兩個家夥……”
“你看你！”陳羨之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什麼見到女人就會撲到床上的人。我對她實話實說，她對我也實話實說，何況她也清楚，你不過是在對付皇帝罷了。”
“這麼說，她跟你坦白了？”
陳羨之微微一笑，“想要得到顧月的內心，光憑我這張臉和這張臉，自然是不夠的。另一件事，馮公公沒說，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家有個人知道你的底細？”
馮保打了個寒戰：“孟衝?”
“顧月入宮的時候，孟衝就是司禮監的負責人，他知道顧月和你關係匪淺。因此，在知道是你親自將顧月帶到了我的住處後，他才會懷疑，並且精準地判定出了你和顧月的關係。”
“我明白了！”馮保一臉的茫然，“我倒是把他的狗熊給忘記了。”
“馮公公，這件事，遲早會水落石出。你也彆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以你對我的理解，這件事早晚都會被我發現，想必你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如就說說你目前的看法和計劃。”
馮保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繞了回來，忽然問道：“今日皇上不肯給馬湘蘭寫牌坊，你覺得如何？”
陳羨之回答：“他現在是越發有了自己的想法，大概認為他就是皇帝，誰都可以說他是皇帝，不用看他母親，不用看他母親，不用看我。”
馮保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又是一聲歎息，神色黯然道：“若是三年前，皇上一定會給李太後一個眼神，如果她的娘親沒有異議，一定會同意的。可是，他卻對李太後視若無睹，甚至還用一種咄咄逼人的口氣和你說話，這實在是讓人擔心。”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實話？”陳羨之直接問道。
馮保想也沒想，直接道：“我自然是想讓你多加提防！”
陳羨之“嘿嘿”地笑了一聲，“馮公公，你這話說的，我還真有點不適應呢！這四個字，用在你身上更貼切。你之所以說出真相，隻是為了降低自己的危險，對不對？”
“冒險？我的危險在哪裡？”
“馮公公，何必在老夫麵前假惺惺？你乾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當你看到皇帝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時，你一定會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邪魅？”馮保訕訕一笑。
“大家都不是自己人，說實話，我覺得，你提出要搬到天上人間去，就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警覺，想要將自己的危險轉移出去。反正我們倆一起冒這個險，總好過你一個人冒這個險。這個仇，馮公公應該已經報了很多次了。”
馮保的心思被人一語道破，頓時漲得滿臉通紅。
陳羨之笑了笑，頓了頓，又問，“馮公公，你是不是擔心我會對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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