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門山後山,密林。
“嚴邵光那個蠢貨,他也不想想被玉麟衛帶走的人,何時能囫圇著出來的!他自己死便死了,還將我帶來的人手儘皆折了進去!”
尚從義壓抑著聲音,一掌拍在了身旁的大樹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掌印。
在他身前不遠處還站著一名華服男子,背對著他,負手而立。
此時聞得尚從義的低喝,語帶涼薄地說道:“原先我就不同意你們貿然出手,若非你苦苦相逼,我也不會將盧煜派給你們。如今盧煜折了,十數年之功喪於你手,你還是先想想如何向尊主解釋吧。”
聞言,尚從義看向男子,低聲喝道:“你這是全推給我了?你若有把握能勝得過那公孫雲綾,我又何須如此!”
“我若不勝,那是我的過失,自會去向尊主請罪,還用不著你來替我操心。”
男子輕哼一聲,又道:“如今你孤身一人,留在此地又有何用?我看啊,你還是早些離去為好。告辭!”
說罷,男子腳下一動,飛身掠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密林當中。
尚從義眼睜睜看著男子離去,並未出聲阻攔。
待其走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哼!孤身一人又如何,你以為隻有你陳進之有後手嗎?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簡單了,我們且走著瞧。”
三日後,演武大會如期開啟。
一早,雲綾便隨公孫玉瑤到了會場,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等待演武開始。
“師父,師伯這幾日在忙些什麼哩,怎的又見不著人了?”
公孫玉瑤瞥了她一眼,幽幽道:“你管那麼多作甚,顧好眼前之事即可。”
聞言,雲綾縮了縮脖子,悄聲嘀咕道:“唉,我這命苦的,用的時候拉走,不用的時候就被扔在一邊,還不許多問哩……”
公孫玉瑤自然聽見了,卻沒有去理會,知道雲綾這是等得無聊了,想說話而已。
見狀,雲綾頓時撅起了嘴巴,沉默下去。
不多時,雲綾就又忍不住了,出聲問道:“師父,葉知秋重傷臥床,那他那個名額怎麼辦哩?”
公孫玉瑤抿了口茶水,淡淡回道:“按以往慣例,中途退賽之人,其名額會由三大聖地的弟子頂替。”
雲綾秀眉微蹙,輕哼一聲:“怎的不是第一輪的人頂替哩,哼!”
公孫玉瑤睨了雲綾一眼,說道:“規矩就是這麼個規矩,哪有那許多為什麼。再者,三大聖地底蘊深厚,門中多的是天資出眾之輩。你當為何演武大會分作兩輪?還不是要給江湖其他各派一個出頭的機會。”
聞言,雲綾眉頭並未舒解,反而皺得更緊了。
見此,公孫玉瑤搖頭輕笑一聲,又道:“演武大會來了這麼多人,第一輪你可見過多少後天境中品的?也就五大派能多那麼幾個罷了。不是誰都如你一般,天資縱橫,小小年紀便能有後天境上品修為的。”
說到此處,公孫玉瑤伸手撫了撫雲綾的腦袋,接著說道:“三大聖地中,似你這般的雖然也不多,但絕不是沒有,而這就是他們的底蘊所在。”
雲綾猛地轉頭看向師父,輕聲說道:“師父是說第二輪我能遇上同境界的對手了?”
公孫玉瑤點了點頭,肯定道:“自然。似北涼那等塞外之地都能出一個宇文韜,以三大聖地的底蘊,如何不能有幾個後天境上品的天驕呢?”
聞言,雲綾眼神一亮,頓時躍躍欲試起來。
委實是參加演武大會以來,也就宇文韜給了她一些壓力,其餘數戰雲綾或是速勝,或是輕鬆,全無正在與人爭奪的感覺。
若是第二輪能多遇上幾個宇文韜那樣的對手,她還是很有興致與他們較量較量的。
待日頭完全升起,範明承與慧能禪師、玄清散人一起出現在了主位上,這也預示著第二輪就要開始了。
而在他們身後,則魚貫而出三十名年輕人,有僧有道也有儒,個個精神抖擻,氣勢鼎盛,坐到了主位下首提前備好的休息區裡。
果然,三人坐下不久,嚴師果再次站上了高台,朗聲宣布第二輪的規則。
第二輪除了雲綾等十人外,三大聖地也各自派出了十名弟子出戰,合計四十人。
因著葉知秋重傷退賽,他的名額由本屆大會的主辦方澄心書齋派人頂替,故而澄心書齋這次有十一人出戰。
第二輪不再設立十座擂台,隻保留了中央最大的擂台,四十人輪番登擂,捉對比試,勝者晉級。
待決出前五後,今日的比試便結束了。
明日,前五名會輪番交手,依勝場數決出最終名次。
“接下來,將抽取第一場的演武名單,請諸位聽仔細了,稍後將依次登擂!”
嚴師果最後宣布了一句,旋即看向主位的範明承三人。
三人笑容滿滿地走上高台,在他們身前擺放著一隻大木盒,裡麵則是寫有此次參加演武之人名字的綢布。
三人對視一眼,最終由範明承這個主人家第一個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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