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雲綾出門之際,王崇義卻似想到了什麼,出聲叫住雲綾,隨即在她疑惑的眼神下,悄聲將尚明義先前所言在其耳邊學了一遍。
聞言,雲綾卻是渾不在意,笑道:“我與大師姐自幼一同長大,師父閉關之時,便是大師姐帶著我哩。不管內情如何,大師姐是絕不會害我的。待我前去見上一見,再說不遲。”
說罷,她見王崇義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時輕笑出聲,說道:“說來,我的確不能肯定瓦坪山那處兵工作坊到底是哪家在主持,不過我信得過我家大師姐。若那支兵馬當真有我大師姐在,那麼尚家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
說著,雲綾已當先走出了隔間,招呼著公孫家的好手集結向北。
王崇義無法,隻得招呼著玉麟衛集結,準備一道前去。
然而雲綾卻抬手止住了他,說道:“王校尉的顧慮不無道理,是以此番我隻帶公孫家這些江湖好手前去,若然有變也好脫身。王校尉且率玉麟衛鎮守此處,也好為我們留個退路。”
聞言,王崇義隻得抱拳應喏,眼看著雲綾帶人往北麵喊殺聲最響處疾行過去。
此時在莊園北麵,尚明信正大聲呼喝著手下穩住陣腳,借助較高的地勢,死死扼守在通往莊園核心地帶的要道上。
他的手下雖人人身著皮甲,手持刀盾,但到底比不得朝廷正規軍,若非有瓦坪山撤下來的千餘兵卒在前頂著,隻怕陣勢早已被衝散。
尚明信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卻一時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通過自身的威勢往來呼喝,震懾人心。
尚家對麵,一青年身著輕甲,腰挎佩劍,正一臉肅穆地指揮著麾下輪番衝擊敵陣。
青年身側站著一清麗女子,二十五六年紀,肌膚白皙,眉目英武,一身輕甲掩不住玲瓏身段,手掌寶劍更顯颯爽英姿。
眼看尚家借助地利強行穩住陣腳,女子不由上前一步,在青年耳邊輕聲說道:“夫君,且讓我帶兵衝上一陣,定為夫君擒來尚明信那廝!”
聞言,青年目視前方,搖了搖頭,說道:“夫人不必犯險,沙場爭鋒不比江湖廝殺,我以千人一隊輪番衝擊,破陣隻在旦夕。”
女子望了眼前方悍勇廝殺的軍卒,眼中流露不忍,卻也未再多言,默默退了一步。
此時,青年眼見前方攻勢減緩,將手一招,身後整裝待發的千人隊越眾而出,迅速上前替下同袍,繼續衝擊著尚家的防線。
生力軍的投入,令尚家本就搖搖欲墜的防線更加吃緊,尚明信不得不殺人立威,方才堪堪穩住陣腳。
他擦去刀身上的血跡,眼神透著狠辣,死死地盯著遠處的青年,似是欲生吞其肉。
“四哥,如此下去陣勢早晚失守,我等還需早做打算啊!”
說話之人乃是尚家旁支子弟尚守安,也是瓦坪山兵馬的統領,此刻正滿臉驚懼之色。
聞言,尚明信冷哼一聲,說道:“這支兵馬老子一看便知是乾州過來的,隻怕乾州那邊已出了變故。今日若不能守住莊園,我尚家便沒有明日了!”
說罷,尚明信一把推開攔在身前的尚守安,提刀親自趕到前線,哪裡吃緊他便殺向哪裡,刀下無一合之敵。
見尚明信如此凶悍,一時間倒激起了手下人的血勇,防線頓時穩定了不少。
尚守安在後看著,眼珠亂轉,並未隨尚明信上前,心中不知打著何種主意。
尚明信的舉動被輕甲青年看在眼裡,他不由眉頭一皺,暗道:這尚明信不愧是在邊關帶過幾年兵的,倒是有著一腔血勇,隻可惜走錯了道。
雖如此,青年卻並未做出調整,依舊穩坐中軍,麵上瞧不出絲毫旁的神色來。
正當兩方僵持不下時,雲綾也帶著人趕到了附近。
這一行皆是江湖好手,沙場拚殺或許不在行,但萬軍叢中取人首級卻也不是做不得。
隻見雲綾於疾行間猛地頓住腳步,同時將手一招,身後二十餘人頓時停下,就地尋個遮掩處隱匿身形。
此時耳邊激烈的廝殺聲讓他們知道他們距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半點不敢馬虎大意。
雲綾側耳聽了一陣,辨彆方向後,又抬頭看了看身旁的哨樓,旋即腳下一點,悄無聲息地躍上高處,舉目向前望去。
雲綾雖不在行伍,三年來卻也研習了兵書,玲瓏更是不時結合影像為她講解經典戰例,是以她如今的兵法造詣可一點不低。
隻看了一眼,她便可斷定尚家支撐不了多久了。
再一眼看去,她終於喜上眉梢,遠遠望見了對麵那道清麗的身影,可不就是她此番入蜀要尋的人嗎,大師姐公孫雲綰!
或許是姐妹倆多年的默契,當雲綾將視線投去時,雲綰也如有所感般向雲綾這裡望了過來。
一時間,姐妹二人四目相對,雲綰頓時麵露驚疑之色。
她認得出那是自家小六,雖然多年未見,但自幼相處的時光卻讓她一眼便認了出來。
“她怎會在此?”雲綰不自覺地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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