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公孫玉瑤,雲綾繼續率隊出發,於三日後順利返回乾州。
對於雲綾此行的目的,王爾山是一清二楚的。
是以雲綾前來交令之時,王爾山單獨留下了她,問道:“如何,此行可還順利?”
聞言,雲綾抱拳笑道:“除了死了個阿穆欽陵,其他都還順利,剿滅了不少血殺樓殺手,其中更有兩名半步宗師境的高手,想來也夠讓血殺樓肉疼的。”
聞得打殺兩名半步宗師,王爾山不由微微一愣,旋即讚道:“果是名師出高徒,公孫姑娘修為了得啊。”
雲綾聞言自是一番謙遜,麵上卻洋溢著喜氣。
二人又閒話片刻,雲綾這才告辭而去,回返軍營歇息。
如此風平浪靜地過了五日,這日朝廷的封賞也到了。
傳旨的內侍與上一次並不相同,雲綾也就不打算出頭,乖乖地躲在王爾山、趙泰、周思勉三人身後,全程當個小透明。
隨著一聲“欽此!”宣罷,王爾山喜氣洋洋地將宣旨內侍迎入了正堂招待,雲綾三人則默默作陪。
待宣旨內侍帶著王爾山備好的謝禮心滿意足地離開,正堂之中氣氛才活絡起來。
“哈哈哈,恭喜鎮將高升!”雲綾三人齊齊出聲恭賀。
王爾山開懷一笑,擺了擺手,道:“同喜同喜!三位此番也是收獲不小啊,哈哈哈~”
是的,在場四人憑借乾州之戰封賞皆是不小。
王爾山升任梁州大都督,可謂是從邊鎮鎮將一躍成為了封疆大吏。
趙泰接任了乾州鎮將之職,日後將是大周麵對西羌的第一道鐵閘。
周思勉軍職雖然仍是副將,卻受封從五品下武散官,他也很是滿意了。
當然,封賞最厚的還是雲綾這個首功之臣。
授從五品下朝散大夫、遊擊將軍,加騎都尉,遷梁州都尉,賜黃金百兩、蜀錦十匹,這就是雲綾此次獲得的封賞。
錢財暫且不論,文武散官各升一級、調任梁州擔任都尉也可不提,最重的封賞便是“加騎都尉”。
這是勳官,並非實職,而是一種榮譽的加官。
在大周,有兩種封賞最難獲得,其一乃是爵位,其二便是勳官了。
大周對爵位封賞極為慎重,如今大周天下擁有爵位的大多都是開國功勳之家,非得有滅國之功不會封賞新的爵位。
這也是曆代大周皇帝熱衷於開疆拓土的原因之一,皇帝不急,欲要覓得封爵的臣子們也會推著皇帝去開疆拓土。
勳官則可視作對於爵位難封的一種補償,卻也不是那般好獲得的,唯有在戰事當中立下殊勳朝廷才會考慮授予勳官為賞。
可以說,爵位與勳官便是大周貴族的象征,擁有任何一個都可躋身權貴之列。
兩者最大的不同,或許就是爵位可以傳家,而勳官不能。
對於雲綾獲封勳官,趙泰和周思勉可以說內心是既羨慕又嫉妒的。
他們少年從軍,經曆的戰事也不算少,至今也未獲封勳官。
然而,雲綾在乾州之戰的確立下大功,不說旗開得勝,單就繞後縱火焚糧就可說是大敗十萬西羌軍的勝負手。
是以,他二人也隻能心裡羨慕嫉妒,麵上還是要喜氣洋洋地恭喜雲綾的。
雲綾當然也明白這些,她雖出仕不久,但人情世故卻是懂的,當即表示今日自己做東,為大夥慶功。
王爾山樂見其成,笑嗬嗬地答應了,趙泰與周思勉也隨聲附和,表示定然準時參加。
當然,這個慶功不會隻有他們四人,軍中立功將士此番皆有封賞,雲綾乾脆就在軍營校場擺開了酒宴。
這一夜是熱熱鬨鬨的,篝火美酒,大肉佳肴,全軍上下鬨騰了幾乎一宿。
直至天色將明未明之際,雲綾才醉眼朦朧地被燕十七背回了房中歇息。
這一夜,大抵隻有燕十七是清醒的,其他人乾脆就醉倒在校場中,以天為蓋地為廬,鼾聲此起彼伏。
房中,燕十七打來熱水,細心地為雲綾擦洗一番,又為她褪去衣衫,掖好被角,這才靠在床頭迷迷糊糊睡過去。
待到翌日晌午過後,雲綾才按著太陽穴,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感受到頭部的不適,她心念一動,一股暖流自丹田而出,轉瞬遊遍全身。
待不適之感稍退,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坐在床上,四下打量一番,才發現這是自己的房間。
“唉,以後可不興這般飲酒哩,人都斷片兒了,難受······”
她按了按太陽穴,呢喃出聲。
正當此時,燕十七提著食盒推門而入,見雲綾已醒,忙問道:“姑娘醒了,可有哪裡難受?”
聞言,雲綾搖了搖頭,示意無礙,一邊下床穿衣,一邊問起自己怎麼回來的。
燕十七隻簡單說了兩句,便上手幫著雲綾更衣梳洗,服侍得周周到到,嘴上還埋怨著雲綾昨夜飲酒不知節製。
對此,雲綾自是不依的,猶自辯解道:“那些個軍中漢子一個個地過來敬酒恭賀,我豈能弱了氣勢,要怪你且怪他們去,我可是受害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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